月朗星稀。虽无秉烛夜游之乐,但有闲花落无声。晚风辙止,耳无杂声,至此终年。
忘记了回家的路,折返于熟悉的街口。一半的牌匾写着新锐,一半的灯火通明。琳琅满目的街道深处,有个上了年纪的小铺。白天铺板变成桌面,左右邻居都来进餐。晚上铺板就是店铺的大门。矮檐下只有一盏呜咽的灯,老眼昏花且不舍那半世风霜。
一声孩童的啼哭打破了夜梦。妈妈的呢喃细语隔着旁边的小酒馆。半树枯枝旁伸出新的枝条,那嫩绿色的叶片在夜里狂欢。窗棂上月影斑斓,一个坐在橱窗下面。看着最后酒醉的人脚步蹒跚。
薄云如纱,遣倦着一缕青烟半空高悬。玉指纤纤也够不着半醉的梦。不醒的生活中,总有扑朔迷离。紫藤树下野狐栖,小筑屋脊看月移。入梦又盼春来早,谁家新燕啄春泥。
悠悠然,一盏茶。苦涩,回甘,馥郁。那煮茶的人儿,竟然是赤脚大仙。短裤亦不平整。三大眼背心很不妥帖。眼看着下摆肥出天际。只说是儒雅风流人物,现在看来是逍遥客。漫谈顿觉汗颜,那些装腔作势的绅士,那些故意刻意地人们真是不能及。顺手起笔,生出一只猫来。半眼微睁,半眼闭,着实有趣。三两笔绽开的牵牛花洒脱地落满地。这世上的高人逸士,随处可见。独缺少了欣赏的人儿!折一支野花入瓶,生趣儿。不想恼了这粗人儿。只说,花开花谢看就好了。折它干嘛!花开欣喜,花落无声,自有它的味道。你这样只取一节,岂不是断章取义了么!我惊作一团,霎时无语。他哈哈大笑不止。到底是个乖娃儿。傻傻的可以。
夜归路上,包场。信手开窗,让风儿来伴。卧榻不眠。细想,这消散的理想,琐碎的生活,乱七八糟的事儿,是不是都是糊涂。于是,又拿起笔来。此时竟写不出,什么诸事炎凉,是非短长。空留一念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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