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可以糊涂、将就,生存却不可以!“生存”这么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沉重地压塌了多少高楼大厦;枯干了多少条大河;荒芜了多少绿洲。想生存就不容许你不自私、不争夺,不去想方设法地经营人生,甚至可能手足相残、兵戈相见,以便在滑板上展现更美的风姿,得到更多的生存保障!
生活的烦恼也就由它而生。“记性好”归根到底只是个托词,否则要大脑又做什么!
入学两周琥珀自以为适应了大学校园的生活,随之而来的是如许多大一新生入学后所产生的失落,象牙塔般的生活委实太天真,新奇感一过,饱满的激情渐时干瘪。犹如孩子对气球的兴趣,吹满了气,为那圆鼓鼓的杰作兴奋不已,可一旦气球破了,满心的失落还有可能搀杂着不屑等。
琥珀记不起当初她为什么一门心思地来大学了,或许只是为了自己的梦,或许又是为了母亲,或许又是为了其他的什么,琥珀理不出个头绪来只得作罢。反正已经来了,蒙混过关,生米煮成熟饭,还想它作什么!好好享受吧!这可怜而又可畏的生活!可敬而又可笑的大学!可爱而又可恨的学子!!!
从外面的打工妹来到大学,琥珀自觉堕落了,钱的问题根本不用她考虑,睡觉也近乎可以随心所遇,脱离了工作的繁忙,少了名利的追逐,放任琐事的纠缠,仅仅两周琥珀就暗暗叫苦自己整整胖了一圈,虽然还不显山显水,但她还是为减肥费劲神思,再也不敢大睡特睡,吃东西也有了节制,实在谗的不行索性孩子似的扬起巴掌扇自己两下当作教训,搞搞形式主义,然后妥不了还要买一些零食堵塞谗虫的食道,那姿态大有为了你我就牺牲一下自己的大义凛然。
唉!人有几个不爱美的!
琥珀再怎么超凡脱俗,再怎么与众不同,也免不了要生活在世俗的旋涡里,不得不凡一点,俗一点。
于是,琥珀又借助想象,这个世界上如果有种能令自己抗拒诱惑的机器该多好!那样她就可以掌控肚子里的谗虫,即而又扩展到世界上各种因金钱、名利等诱惑而犯罪的人也就会大大减少,造福万民,国泰民安,美哉乐哉!她不仅为自己的奇思妙想洋洋自得,真想立即讲给立凡听,这才发现立凡根本不在身边,手机也是关机。
她知道立凡说她的想法大胆且不切实际,有趣切有违常理,天真切功不可没……。
立凡在她面前捡到什么说什么,他还巴不得琥珀反驳她,和他斗嘴,每次都是这样。但是,琥珀有有意思的事还是乐于告诉他。这好比两个爱吵嘴的人,倘若停下反倒不正常了。不过更多的时候立凡都在发表他的真知灼见,这才是最吸引她的地方。有自己的思想多好!
眼下班级要举行party,开学的首次party,琥珀要大显身手,为party尽忠效力,以前在公司单位开party可都少不了她的干涉,可是今天令她沮丧的是她的伟大建设性构想刚一提出就遭到封杀,一刀毙命,活生生被灭在萌芽状态,杀猪宰羊恐怕也没这么痛快!不但如此,琥珀反倒被训斥为铺张浪费,拿她们的血汗钱当儿戏。琥珀觉得好笑,她们平时开长明灯,比赛花钱,买奢侈品等,怎不说铺张浪费了,自己只不过是为了party更有情调!如果她当初也竞选当上班委成员看她们还会不会这样,可惜当时并没料到这些,所以根本对那个你争我抢的位置不屑一顾。唉!早知现在何必当初!不吃一堑不长一智!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究竟算那门子道理!party不还是整个班级的娱乐活动!又不是为几个人过的!
琥珀鼓鼓腮帮子本想据理力争,但最终作罢,她何苦费力不讨好,得省心不省心,变老了可就更划不来了!如果立凡在他一定支持自己,可惜现在她孤掌难鸣!
宿舍里左右看看,还是想寻找有否支持她的同盟。
乔乔正在翻书,一本本的,马上又要去自习了,她是个“学虫”,除了学习几乎什么都不多理会,中学的“书奴”还没做够,现在还在继往开来,往往是夜晚宿舍楼门马上要关了,她才从教室匆匆赶回来。因为她要拿奖学金,助学金,得了一等那些钱交了学杂费还有节余,琥珀也不得不佩服她的韧性,又忍不住的怜悯!再就是浩敏,一看到浩敏琥珀的眼神瞬间流光溢彩,但见浩敏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坐一边摆弄她哪个破手机装没听见。琥珀忍不住难过,难道自己真的提错了意见?还是本就不该多嘴?又或者这真就是多管闲事?她怎就不能像别人一样置身事外呢?!
后来她对立凡讲她的伟大构想,他举双手赞同,夸她有创意。琥珀知足了。
Party如期举行,琥珀思前想后还是去了,她也并不是很小气,况且她不想心里别扭着与同学闹僵,僵持下去除了谁也不理谁还有什么,大学生尤其是女生罕有会以打骂来解决问题的,实在解决不了就是“冷战”,把对方冷冻起来,这也有种惹不起躲得起的味道,同时又是一种严重警告似的。归根结底没什么好处,抬头不见低头见,那个心里不明里暗里揣着一本帐。处理不好还会令自己的朋友左右为难。毕竟这是个不可分割的集体。
但是,她专门挑了一件自己不喜欢的衣服去,而且是姐姐的,虽然显肥了些,又不得不挽起裤脚,可也只有这样她才觉得舒服些。
Party在一家餐厅内举行,琥珀对场景大感冒,鼻涕眼泪直流,不仅party毫无创意,平淡如水,就连菜也作的实在不地道,与光是来填肚子没什么两样,不仅浪费激情还浪费时间。琥珀愤然也茫然,怎么在场的所有人包括立凡、乔乔、浩敏在内都高兴的像在天堂,她不想再多嘴,以免影响气氛,倘再受到围攻就更不妙了。琥珀忘记了哪个自杀的人脑门上会写着“我要自杀”几个字,那个亡命之徒又会在脸上写好“我是亡命之徒”。倘若有人正在津津有味吃饭,有人却不管不顾的当场打扫卫生,那究竟谁买谁的帐!再说并非每个人都像琥珀那般挑剔。
音箱飘着流行歌曲,在空气中没完没了地渗透、扩散。琥珀听歌也并不去体会歌词,换言之真正体会起来她也根本体会不出个所以然来,说不清道不明的,对那些哼哼呀呀伴牙痛的更是一头雾水,只是觉得曲调、歌喉忧伤的很,便不假思索地定位,忧伤的时代忧伤的歌,忧伤的一代忧伤的情,忧伤的琥珀饮了几杯,看看立凡根本没在意她,跟哥们们喝的杯颦交错,乔乔不声不响地坐在角落里,回头看见浩敏没心没肺的样更堵,想好理由要悄然退场,场面却突然发生了变化。
海媚的到来,海媚的出现,海媚将令她的生活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随着人潮,琥珀闪目向门口望,仿若被一团紫雾蒙住了眼,她的眼睛由于刚才过分集中,此时还不能完全适应,等到她的眼睛完全适应了,静止的时空开始运动,那团紫色被蜂拥而上的人群包围住,琥珀看到的只是一个偶尔晃动的头,很平和松散的长发披肩,刘海和头发不分彼此,淡淡的棕色,加上头发的厚实饱满,发质光泽的奠基,让人看了说不出的舒坦。
琥珀情不自禁地差点喊出姐姐,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那不是!但如果不看明眸贝齿、粉面含春的脸,强亲和力迷人的五官,浑圆丰满的胸,匀称曼妙的身段,真的会有这般错觉,几乎一般的头发一般的穿着,也许正是这个原因使她格外亲近了她。琥珀觉得这次party来的真值,所有的烦恼不快顿时烟消云散,差点就错失良机的她暗自庆幸。若能得到一块宝石谁还为几块碎银黯然伤神。
琥珀没有立即走过去,她还不知道她是谁,虽然刚才有人叫她的名字,但琥珀没听清,幸好平日里浩敏对她的罗嗦她还记得,觉得应该就是海媚,这样一想也立刻挤过去表白热情。
缘分就是百万人中偏偏选中了你。
琥珀硬拉海媚坐在自己身边,海媚迷惑又不乏体贴地坐了下来,在她的脸上出现了一刹那的诧异,似乎还搀杂着几分窘迫,似乎又有些不知所措,脸膛瞬间飘过一片红云,很快又恢复常态,微微谦笑,不卑不亢,带着调侃的语调发表感慨:“冉冉,你变了好多啊!”琥珀不知道,海媚这句话里还有其他含义,原本海媚和冉冉是不相投的,但是并非海媚不去理冉冉,而是冉冉不去理她,无论海媚怎么亲近她,她始终都是拒她于千里之外,但海媚对她的好一直都没变,尽管总是遭到拒绝,今天她有此举动她怎能不打问号!琥珀从没听姐姐讲过这档子事,只在想自己也被她认做了姐姐,差点就说漏了嘴,慌忙掩住,不住地点头,“那当然,人人都这么说。”琥珀暗笑,我是冒名顶替的能不变吗!
琥珀感到海媚的手太软太嫩了,赛过一团软面,柔若无骨大概就是这样,偷眼看去竟又那样的鲜活,与整身肌肤浑然一体,整个人携着特殊的清香,又是一种特有的鲜活,琥珀的心莫名地起了异样,慌忙把目光移开。琥珀想起在一部电影里练千术的女子,手从小就浸在特殊的药水里才那样酥软,海媚不会也这样吧!如果是,那其不太可怕。
浩敏带头,男生起哄给海媚敬酒,海媚推脱不过,硬着头皮喝了两杯,脸颊顿被红晕淹没,海媚丝毫不胜酒力,奈何这群同类抓住就不放,海媚眼见就要掉进酒缸里。
几千年的糟粕习俗,也不见得在高文化层次的人群里改变。传统在不知不觉中淹没了太多新生。
琥珀一把夺过海媚手里的酒杯说:“这酒我替她喝了。”一口气把摆在海媚面前的酒都一饮而尽,只是脸上稍显了红润,大有气吞山河的不屑,惊的在场所有男生女生目瞪口呆。
琥珀一来时还想着她不能多喝,因为姐姐不喝酒,姐姐的同学都知道,姐姐还对她说过这事。但是海媚的出现令她忘乎所以,这点酒对她来讲根本不在话下,好比塞牙缝一般,更令同学发指的是接下来她指手画脚一口气灌倒了四个好酒量的男生,虽然他们已经喝了许多,但是一比四的胜利也让所有人大开眼界。
立凡只是看她也不劝,他知道琥珀劝也没用,弄不好还要挨她两下,罢了,今天是聚会,让她尽兴吧!同学讲的话也全当没听见,他们当然首先想到冉冉以前说不喝酒都是骗人的。海媚被挤得受不了躲到外围也觉得不好上前相劝,只是若有所思地瞧着,乔乔和几个女生已经不知何时退去,有两个喝过的也被人搀走,剩下的有几个在闲聊,大多人还都聚在琥珀周围,她成了整个party的中心。
琥珀直到自己也觉得眼前发花了,昏昏欲睡地趴在桌子上。
然而,海媚的出现确实很有杀伤力,不仅是因为她的美丽,更是因为这是她入学以来首次参加party,以前总是不知到底是有意无意地错过了,她喜好一个人独来独往,属于那种默默无闻与世无争型的人,成绩也很优异,很少讲话,但是讲出来就会很有分量,偶尔也开玩笑,但很高雅,生活总是有条不紊,似乎干什么都是得心应手,没什么能难倒她的,深受喜爱。真正是一个孤单而不孤独,独立而不独自的人。
她总给人一种上层社会的气质,无论是从穿着还是言谈举止都是一般的高贵幽雅,让人觉得雍容华贵,典雅大方,即便她也并没有特别打扮,穿特别的服装,整体却总给人这般感觉。比如走路即不象浩敏的趾高气扬,皮鞋踢的“咣咣”响,也不似乔乔那般悄无声息;不似琥珀的连蹦带跳,也不似充满伤痕的人那般沉重;不似某些人的疾风急雨,也不似某些人那般拖拖拉拉,那是一道独特的令人陶醉的风景,稳健又柔和,欲进还退,欲退还进,止在进退之间。那是一种长久形成的自然美,没有任何做作因子。
但不细心的人不会发现,她悦然的外表下有种浅浅的舒坦的忧郁、苦涩,不完全是病态的美,更别有丰韵,让人不由得多了分爱意。琥珀猜想这与西施胃痛时的神情该有多分神似!
引人奇怪的是大一下半学期念了不久她便休学了,而理由是她有心理疾病,对所有人来讲都觉得不可思议,却又无法提出异议,她搬来医生证明这座大山,压的人透不过气来,最后在一片惋惜声中休学。
另外,追她的男生可不在少数,但都被她拒绝,有的一直在死缠烂打,但是她总是能泰然自若巧妙地周旋委婉拒绝他们,让他们知趣地甘愿退出,最后有的男生想追,也打了退堂鼓,只是望洋兴叹。她是富家女,这也许可以成为她拒绝别人的一个理由,只是也从未见过她主动追求别人。也许她本就不喜欢大学的恋爱,也许她早已有了男友,只是她又从未提过,也许她受过创伤,对恋爱有所恐惧,一直不敢涉足……,但都只是猜测。她无疑又是神秘的。
气愤的男生评判她高傲,但这并不足为患。她与人交往从不分贫富高低美丑,一视同仁。她总看别人的优点,加以鼓励,似乎在她的眼里世界上都是好人。她总能宽容一切,站在对方的角度为对方着想,好象别人永远不可能对不起她。她乐于助人,别人借钱不还她也从不要,捐款又总少不了她,但她从不在意回报,也并不在意失去,这在太多人的眼中是不可思议的,也许她是觉得自己并没什么好回报的,也没什么好失去的!她对许多活动也很热心,没人听她对生活有质疑,好象在她眼里生活就是必要的经历,必要的承受。她坦荡清白,不骄不躁,犹如一朵花芳香着几乎每个人,她的每个举动都是一种感染,一种诱惑,力量型的感染,力量型的诱惑。几乎每个人都不知不觉地向她看齐。
所以,她树立了一种特有的威信。那是别人可望而不可及的!
据说修炼的两个最高境界,“忘我”,“无我”,如果能练到“忘我”就已经是人上人,如果能练到“无我”那就真是圣人了。海媚好象已经到了“无我”似的。令人咋舌。
今天,她的出现也好象仅是一个特别的开始,至于其他并看不出什么变化,倒是显得更成熟了,更有魅力了。
但是,party最后散场还是不欢而散,起因是浩敏和梅子起了争执,话不投机,揭开伤疤,梅子便骂浩敏如果有能耐,男朋友怎么被人抢了,抢去后又什么都不敢说!
浩敏一时无语,脸气的铁青,两排牙紧紧咬着下嘴唇。
立凡听了刺耳,即便他不爱浩敏,也不容许梅子用他的行为来伤害她,感觉上那种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滋味比杀了他还难受,况且他多少也觉得对不起浩敏,站起来要教训梅子,被一旁人拉住。琥珀本想也帮浩敏说话,但被立凡抢先,心里就有不快,站在旁边不言语,酒也醒了三分。
梅子受到围攻,更没想到立凡会这样做,也自觉失言,赔了不是,这事也就算结了。
但是party的气氛再也无法活跃起来,同学们都陆陆续续离开。
琥珀又多喝了几杯,这几杯是发泄也是苦恼,有几份怅茫又有几分报复,有几分欢快又有几分自不量力,酒入愁肠,自是醉倒。
然而,谁都知道大雪后的空气会变冷。一条河,尤其是一条干涸已久的河经过突如其来的洪水的侵袭河内所有的布局必将大变。。
琥珀从海睡中醒来,习惯性地翻身,伸懒腰,如果哪次酣睡醒来没见她伸懒腰,那肯定不是她忘记了它,而是它把她遗忘了。琥珀感到头痛的几乎要两半,拼命地揉了几下太阳穴。
宿舍已经只剩她一位,她是被手机叫醒的,迷迷糊糊摸了半天才摸到,一看之下竟是立凡,什么也没多说,只命令她马上下来,他在楼下恭候。琥珀刚要开口回绝,立凡那边已经挂断,琥珀气呼呼的本想打过去,但一看时间立即没了脾气,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也就是她整整睡了近一天一夜,头痛立马减消大半,赶紧穿好衣服,洗脸、刷牙……,琥珀不涂化装品,生就丽质,她自信的很。
手机又响,琥珀料定是立凡打来的,看也没看,对着手机就吼了过去,“你催什么啊!还没叫你等到天亮呢!你就受不了拉!”吼完觉得不对,立即看号码,一串陌生的数字,脸不由得有些燥热,忙缓和语气问是谁,对方已经猜出琥珀的情况,笑的甜蜜,在教训那位啊!大小姐!叫谁等你等到天亮啊!要不要我帮忙!琥珀听着声音耳熟,几秒钟后清醒过来,是海媚!顿时也亲热的了不得。琥珀问海媚怎得知她的手机号,海媚说你真是贵人多忘事,是你昨晚亲自告诉我的。
琥珀此时依稀记起些昨晚的事,但仍旧有大片空白没得着落。此时用心在海媚也不便多想。
海媚一来问候她是否无恙,二来感谢她昨天为她挡驾,琥珀一听又忘乎所以了,犹如腾云驾雾,一统好好之后又是一统神侃,好象海媚比她自己还亲,海媚也亲热回应。
立凡终于受不住,打手机占线,打寝室电话不通,几次之后按耐不住,双手作成扩音器对着宿舍大喊大叫,惊的整栋楼人都探出头来好奇地看,幸好现在不是休息时间,琥珀终于听到,慌忙收尾。锁上门,一蹦一跳地跑下来,又兔子般三窜两蹦来到立凡面前,立凡的高音终于戛然而止。早知这招如此神效我早就用了,立凡不无调侃。琥珀撇嘴,得了吧!你都快把整栋楼震塌了,好在人家文明,没拿盆子、扫帚扔你,否则,我就只有下来替你收尸的命了。说完见立凡要抓她,一把推开,抽身便跑,立凡在后面紧追上来。
校园内,胡桃、榆树、海棠、柿树吐露嫩绿,湿地松、黑松、塔柏四季叶若细针、密密匝匝,棕榈撑开巨大的巴掌拍来拍去,石楠犹如穿了件三色裙,自下至上,殷红、黑绿、淡黄分列排开,紫荆枝干孕育出一朵朵小小花苞,堆砌出一堆堆嫣红。竹叶仍旧伤痕累累,龙爪槐无精打采地低垂着头,光秃秃的还在沉睡,地锦枯涩在墙上。大叶黄杨旧绿吐新嫩,像是母亲的手托了婴儿,乔树叶子仍旧大气。南天竹躲在大叶黄杨的圆筒型围墙里,绿绿的海桐大圆球巍然不动地稳坐江山。
天空中烈阳被乌云缠绕着,犹如一块巨大的水下磁石,吸拢着这些无根的东西。这种特别的景象少见,给人感觉好象意味着什么,处在朦胧中的黑夜,似乎看不见光明。
天真的琥珀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此刻正在林荫树下坐在立凡对面的石椅上狼吞虎咽地吃着立凡刚给她买的糕点。由于一天粒米未进,加上刚才没命地跑了一阵,口渴的厉害,肚子也已经敲锣打鼓地强烈抗议她的怠慢,她饱喝饮料之后,又把平时只能吃一半的糕点风卷残云般吃了个精光,最后连手指上粘的一点也没放过。
立凡盯着看她,没忘记告诉她慢点吃,噎坏了他可不负责任。琥珀此时专攻糕点,对立凡的话冲而不闻。要是平时她早怒他他不负责谁负责!可她现在要先喂饱肚子。再说,要找回来以后机会多多,不在这一时得不偿失。
琥珀不知道立凡找她有什么事,刚才立凡就要说但被她制止了,琥珀阐明不管好话坏话你都先别说,我现在饿的很,给我去买吃的,等我吃完了咱们再谈。立凡点头同意。现在她正眼巴巴看着立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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