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格涅夫文集》诗选集摘抄
自 白
愤怒使我们感到痛苦难当，
理性的仇恨不免可笑荒唐;
可对沉默我们并不觉难受:
微笑我们也能够容忍谦让。
我们像坟墓一样冷漠，
我们像坟墓一样冰凉……
那具有破坏性的力量一
徒然在我们身上蕴藏。
我们习惯了无聊的痛苦，
生机勃勃的科学的光芒，
在寒冷的半明不暗之中，
隐隐约约地闪烁着光亮……
可我们却是模仿别人的巧匠,
模仿别人的智慧和知识一
一个善良的真诚的愿望一
还有别人的爱情和悲伤。
我们是这样地充满着
亲切、真诚和友好之情——
我的天！可别人看我们，
总怀着不信任的畏惧之心
不被我们的热情所迷惑，
对我们的忧愁也无动于衷
别人凭才干获得的东西，
我们只需过目便能成诵。
我们之间像野兽一样陌生
那又怎样？随便那一个怪人
想着手做点事情—— 看吧！
他会像个傻瓜似的泄露隐情。
他口若悬河，侃侃而谈，
自己心中的秘密倾吐殆尽…"
他简直什么事情也没有做，
便髙傲而自负地闭目养神。
我们不满意我们的遭际——
但我们顺从命运的旨意
我们用奴性的玩世不恭
嘲弄那狂放、骄傲的意志。
我们情愿去责备自己——
真的！我们从不吝啬责备！！
这一切不公正的生活，
我们却过得无忧无虑。
我们沉缅于空虚的劳碌，
沉缅于虚华的奔波……
可要对自己的工作怀有信心,
我们既感难堪又不能够。
无论怎样去反抗命运一
它的法律都无法打破……
从不抛弃自己游牧的帐篷,
这就是东方的民族。
1845年 1 月 3 1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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