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走出车站,清风徐来,一切如故。
上了公交车,旁边是对母女,女孩清澈的眸子,倔强的小辫上盘旋着蝴蝶结,蹦蹦哒哒坐在了靠窗的椅子上。不料却手舞足蹈,哭哭啼啼嘴里嘟囔着:“我热,我热。”妈妈停下了电话,温柔的说:“你想开窗户就和妈妈说啊。”女孩顿时停止了哭闹,依偎在妈妈怀里,晚风轻柔的吹进来。
上来一对大概是父子,儿子大概二十岁,似乎与常人不同,一上车就在笑,坐在我的对面。寂静的车厢内突然响起了儿子大声说话的声音,旁边的父亲在低声制止。儿子并不理会父亲,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父亲眉头紧锁,成川字形,把脸别向一边,又拧了拧身子,侧坐着,似乎觉得这样大家就看不到他们,又像是在躲避,在逃避。那儿子呢,儿子怎么逃?儿子不用逃,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为什么要逃?
车里安静了一会,靠门的女生倚着门,斜侧着身子,左腿的脚尖点在地上,左手拿着手机,大拇指不停的滑动,脸上的微笑也未停过。
下了车, 我给站牌拍了照。以前行色匆匆,竟忽略他了。公交车慢慢远去,车里的那行人慢慢模糊。突然顿悟,公交车站和火车站,汽车站都是一样,都有着团圆的期许,离别的幽怨。远行人的视线在前方,身后人的视线在远方。惟可默念,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
我在这座城多久了,八年。今夜的车站,格外有意境,“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心中自问“春草明年绿,王孙归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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