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星期五我初中时代一个要好的女同学回来,同来的还有两个高中男同学。时间很短,一天而已,没有更多的时间交流。这短暂相处却给了我无限感慨,感慨时间无情,感慨岁月如梭,昨天还是少年,清脆的笑声犹在耳畔,操场上挥汗如雨的场景像在眼前。再次见面,却已见皱纹爬上眼角,发间也偶有如霜发丝。身体也已不如以前灵活,有了臃肿的迹象。
岁月在彼此的脸上都刻下了痕迹,只是有的显得浅一些,而有的则显得很深。同学聚会时见到了很多人,不过这些人要是走在街上 ,我会一个人也认不出来。有几个男同学仕途得意,大腹便便,踌躇满志,说话之间让人完全记不起他少年模样。这就是传统意义上所谓混的好的,什么局长,校长之类;还在继续做苦逼老百姓的,一眼望去只看到中年男人的猥琐油腻样子,间或有那么一两个人看起来还有一丝追求美好的精气神,没有被生活压榨的完全憔悴不堪,但也所剩无几了。倒显得如凤毛麟角般的存在。绝大部分是男的猥琐,女的庸俗,身材走样。几个女同学津津有味的讨论着麻将以及护肤心得。他们和我心里昔日少年少女的清瘦以及乖巧模样完全不搭调。
时间残酷的掠去了每个人心中的美好景致,留下声色犬马的日子,赴不完的饭局,打不完的麻将,KTV的灯火夜夜不眠,霓虹灯招着手呼唤着一个个酒足饭饱的人们走进去,声嘶力竭的声音划破房间屋顶。这番情景让我厌倦不已。所幸我的同学看起来很沉静,没有那些陪客同学那样粗俗而让人厌倦, 声音轻柔,文雅而亲近,那晚我陪着她坐在KTV的沙发上,我们静静的握着手,里面声音太吵,实在不适合交谈,只有偶尔拿些水果给她吃,听听那些人声嘶力竭的吼叫。
晚点的时候我们拥抱告别, 她的眼里有闪亮的泪,惹的我也哭了,旁边有同学说现在通讯不是很发达的吗?微信,QQ,手机,都可以联系的啊,她说这不一样;我也说,是的,电话太遥远,不能触到的感情最终都是那么虚幻,物理距离的远离,最终就是各自生活的远离。初中时代的纯真友谊在历经了多年之后依然能够延续,这不能不说是我们当初就有着某些相同的东西,方能在各自生活了那么久之后,重逢时依然如初相见般彼此欢喜。离别时候才会分外伤感。再见易也不易,或许种种原因,没有再次相聚的契机。生活的真相是冷酷和理性的,温情脉脉只是短暂的中场休息。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我们只能在一二中体会人生的乐趣与欢喜,看清真相,笑对生活。
至于那些其他的人和不同的饭局,对于我而言真没过多的记忆,可能就只是一场普通的饭局,一群自称是我同学的人,一群其实我早已经不认识的人, 在各自人生中没有任何交集,变得面目全非的人。我宁愿保留他们在我心中曾经的美好与单纯。不想把眼前的人和心中的同学归为同一个人。就如鲁迅所写《少年闰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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