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色夕阳和他的随从全都沉落
菜摊只剩烂萝卜和虫蛀的苹果
剐鱼鳞的气与烧烂肉的烟升上去
熏黑钢筋水泥围剿的木板屋
电轨脉络穿过小黄车环绕的关节
而铁皮罐在一万六千平方千米的肌肉下运转
输送两千一百万个氧气团
五百万步上高塔
五百万填入平楼
五百万塞进矮房
五百万流向地下室
一百万淌下窨井盖
之后未成数字的是
小凉风中皮裙加装的楼凤
出租车里一去不返的姑娘
失去女儿的他乡父母
人贩子与别人子宫的孩子
三条腿的黑猫跟瞎眼的癣病狗
匍匐在地的老乞丐和他干瘦的同行
窝进轮椅的贴膜小伙
都在霓虹灯里榨出浆汁
而我飘过灯光映照的红鼓楼
滚回人车交锋的五道口
告别五块钱臭豆汁浇豆面老丸子
看竹筷搅动一池绿藻水
我化灰也咽不下这口味道
图片来自Pixab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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