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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次咨询结束后,我陷入深深的思考中,总结也迟迟没有动笔,除了时间紧张,还因为想沉淀一些东西。我对自己在这次咨询中的表现,感觉到羞愧。羞愧?这个词终于说出来了,感觉舒服了些。为什么要羞愧?好像是当我实际表现与自己期待中的表现不一样时,我会感觉到羞愧,就好像辜负了谁一样。是谁让我有这样的感觉?我努力去寻找过去的痕迹,却没有找到清晰的印迹。这好像是我自己凭空想象出来的似的。我究竟对自己有着怎样超乎寻常的期待呢?想到这个期待,会感受到那份急切。急切,好熟悉,它让我想起小时候被催促的感觉。
重新回到咨询中,当来访者讲述她与邻居的纠纷时,我需要承认,那时候我既做不到去支持她,又没有能力站在观察者的角度去看清楚她背后的东西。我就那样被卡在那里。我很难受,因为我觉得我帮不到她。我开始用理智化去防御帮不到她时内心产生的沮丧。我的超我站在制高点,开始以自己的模式为准则进行说教。在这个过程中,我没有跟随来访者的感受,我好像站在了她的对面,而不是背后,想极力告诉她方向。其实,那个方向并不是她的方向,只是我自己来的方向。为什么我不能跟随她,在她的位置去感同身受?我在防御什么?可能在面对冲突时,我自己的内心也是混乱的。在她讲述的时候,我的脑海里浮现好几个冲突的场面,有母亲讲述的,我进行想象加工的,也有我自己身在其中的,有与外人的,也有家庭内部的。在冲突中的感受,无力和无助,是常常出现的。来访者对丈夫的埋怨,也勾起了我对母亲的愤怒。在我的记忆里,母亲对父亲是有很多埋怨的,似乎在她那里,父亲唯有的好就是聪明和忠实家庭,但常常表达出来的,都是不好。她的感觉里的父亲的好,可能也是我从她的日常言行里捕捉到的,或者,我感受到了她的潜意识。我也感受到父亲的压抑和愤怒,也是潜意识里的。
所以,当来访者讲述与邻居的冲突和对老公的不满时,激起了我的移情阻抗,我很想脱离那个情境,隔离了自己的感受能力,用理智化-讲道理想尽快解决它。
在这个过程中,我还有一种害怕的感觉,就像当年自己身处冲突中会有的感觉一样。我担心来访者那样做会让自己受到伤害。这些是我小时候会衡量的。此时,我又感觉到自己在用逃避来防御恐惧。
冲突真的有那么可怕吗?即使经过这么多次学习和体验,当再次接触的时候,我还会有害怕的感觉。可能这也是我切实需要面对的最艰难的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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