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爸爸和舅舅在员村一起买了一栋居民楼,从此有了属于我们自己的家。我和弟弟从员村到冼村上学,依然是骑自行车。但是弟弟的调皮捣蛋可不是我这个级别的。
那一天我完成值日后,在自行车棚那里等他,从放学等到路灯亮起来,都不见人影。我的心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就在我要去找他时,他像个血人般出现在我面前。
他的小手捂着自己的脑袋,可依然无法止住鲜血如水般滴落。我疯了一样抱着他,问他怎么回事。可具体是怎样的对话,如今我已经不记得了。我只记得那刺目的红,和我那滚烫的眼泪。
我把我的自行车架好,让弟弟坐上后,载着他疯了一样向前骑。我们回家的路上,我知道有所医院,就在暨南大学旁边,我没有其他的念头,只有一个: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医生。
然后风把我的眼泪带走,留下高昂的呼啸声。我不记得了在等着我们回家的父母,我也不知道学校是否还有老师可以相助。10岁的我载着8岁的他,一路血泪,风驰电掣地向前冲:快,再快,再快点!
等我来到医院的时候,把自行车放好,然后就带着弟弟向有灯的地方冲去,当值班医生看到两个血人般的小孩,急忙过来帮忙。“叔叔,帮帮我弟,他的头受伤了。”可能因为太担心弟弟,也可能长期上学都是高速飞奔,所以我是不带喘地一口气说完的。
我说完了,眼泪又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可医生已经把弟弟拉进了一个房间,没人理会我那没有任何杀伤力的眼泪。看着医生们在忙碌的身影,我知道我可以歇口气了,才一屁股坐在走廊的椅子上。
等我的眼泪差不多流干的时候,医生出来了,我只记得缝了9针,其他的我现在已经想不起来。我没有钱,我也不知道怎么联系爸爸妈妈,但我唯一肯定的是弟弟的危机过了。
至今我和弟弟谈起这件事,我们都不知道后面我们怎么解决治疗费的,也都不记得爸爸最后是怎么找到我们的,当然老爸老妈也说不记得了,或许疯了地找孩子的经历太碎心了,选择了忘记。
只是庆幸那个时候医生没有因为我们没钱而置之不理。而弟弟却只记得当时的我疯了似的,一边哭一边骑着自行车送他去华侨医院。对,他还记得那是华侨医院。
虽然不记得当时接诊的医生了,可他们的仁心仁术是我们心中的一道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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