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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去的童年,老去的脸

逝去的童年,老去的脸

作者: 何莉莉 | 来源:发表于2017-07-28 17:20 被阅读258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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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晌午,火辣辣的太阳照得地面上直泛白光,头顶上,吊扇呼呼的吹着,桌前,妈妈的嘴上一路回忆着我那美好的童年。


                        01

    童年,一去不复返,逝去的青春并没有告诉我,是谁带走了我的童年,看着妈妈那副开心的面孔,布满了皱纹,听着妈妈的讲述,闭上眼睛,故乡就在心里,我看着天上那些熟悉的星星,寻找书本中描述的北斗七星,站在那条路上,两旁长满杂草刺树的小路,路的前头,一根笔直的电线杆耸立在那里,电线杆下那个小女孩,扎着两把头发,那个眼睛几乎看不清的慈祥老人,摸索着给这个女孩扎了两把头发,左右两边的头发都绑乱了,左边绑去了右边,右边绑去了左边,可这丝毫没有影响电线杆下的这个女孩的心情。望着眼前跟外婆那张相似的脸,每次看向那张外婆留在这世上唯一的一张照片,照片里,外婆头发花白,皱纹爬满额角,顺着脸书写沧桑,笑起来那么安详。我感觉她要对我说话,对我说,莉莉你要多吃饭,长高点,莉莉你要好好读书,将来孝顺你母亲!


    沉浸在回忆中,不想醒来,匆匆岁月正在雕琢着我的容貌,改变着我的生活。似乎已经迟了,想对外婆说的话始终没有说出口,就像那场迟来的秋雨,我跪在洼积的泥巴路上,重重的叩了下去,朝向被几十个人扛在肩上的外婆。湿润了我的双眼,也带走了我快乐的童年。而眼前的母亲呢,也在思念着她的母亲。

                          02

    喜欢光着脚丫,打破水面不应该的宁静。那是一块蓄满水的稻田,露出水面的嫩苗,几只调皮的青蛙呱呱的叫着,前几分钟还在稻田里被脚上叮着的那条蚂蟥吓得哇哇大哭, 这会儿,坐在一块光滑的石头上,卷起裤管,不停的拍打着水面。清澈的水面绽放出童年一朵朵水花,须臾,它们便不情愿的回到了塘里。我知道,这是一次绽放,也是一次凋零。水需要自由,也需要生命。抹去屋前那片树荫,阳光穿过竹林,把清澈干净斑驳的墙面,还有屋檐下那些被雨水滴穿的地面,除了这些,我似乎还看见一堆堆干燥的柴火,我的奶奶就那样蹲在那里,用她那张只能吹出微微气息的嘴巴,伸入那长又深的灶口里,用那快要熄灭的火种点燃刚放进去的柴火。我轻轻推开扇半遮半掩的木门,奶奶被烟熏黑的脸,用被烟呛出眼泪的眼睛望向了我,我立马过去,帮着奶奶把火给吹燃了,那一刻,两张都被烟熏黑的脸相视一笑,那顿饭是我这辈子觉得最好吃的一顿饭。如今,那扇门没有了,在我的记忆里,我不敢打扰它生命中的最后时光。它需要安静,需要我的陪伴。我没有在它支离破碎后,瞻仰它的遗容,我奶奶是带着遗憾和牵挂走的,一双睁得大大的眼睛,我爷爷一张张得大大的嘴巴,似乎在临终前都想对着想听她说话的人说说话,可那个人总是不在身边。让人看了好不凄凉。我只是回忆着往事,心底泛出了阵阵伤痛。我相信我的爷爷奶奶此刻都在天堂里,开心大笑。


    故乡的落日,美的有些让人心痛。血红的云彩一片片向南飘去,空旷的天空越压越低,我拾起童年的朝花,撑起我的世界。我的世界里,爷爷奶奶脸上又添了几条皱纹,尽管如此,他们的笑容依旧是那么的充满慈爱。我仿佛看见那个炎炎的夏日,我的爷爷穿着一条的确良的白衬衫,一条藏青色的裤子,手上提着一个公文包,满面笑容,文质彬彬的朝我这边走来“莉莉,给你,拿着买冰棒吃”,打开一看,哇,两毛钱呢!可以吃好几根了,我拿着还有点热度的钱,看着爷爷渐渐远去的背影,“爷爷,我发誓,我会好好读书的!”

                          03

    再美好都会成为过去,故乡的那些孩子,已经长大。我们不是童年的奴隶,那些儿时的熟悉也渐渐褪色,相继而来的是永无止境的陌生。大家都在忙,忙着为自己的孩子们编织童年。而我还想再听听故乡溪流的声音,希望再闻闻油菜花的芳香。


    终于还是长大了,妈妈嘴里的那个“金博尔”领带也慢慢淡在自己的脑海里,“如果可以,你还想去他家看看吗?”妈妈回忆着那一年,那一晚,我们从大江口回得太晚,在他真诚的邀约下去他家借宿了一晚。我还不知如何回答妈妈的这个问题,我是犹豫的,什么理由呢?原来那种美好的感觉可还是一直留在心底,万一,一见,给破坏了呢?现在的老公是不会介意的,可是我自己在意。


    微风吹过,遥远的呼唤声飘来,童年玩得最疯的时候,总是能听到妈妈四处打喊的声音:“莉莉,快回来,吃饭了”,这样的声音伴随着我的童年,月复一月,迄今仍在我的耳畔回响。我爱我的故乡如此的深沉,我的生命已经深深地扎进故乡的每一寸泥土,馥郁的清香四处弥漫,世界仿佛从来没有过荒凉。可是,美好回忆的那几所学校如今变成了垃圾场,变成了“精神病医院”,那条溪,那扇门,那条路,都已经不存在了,我在我的记忆中搜索着我的童年,一旁的妈妈时不时的也带来一些记忆中已经开始模糊的线索,妈妈这张一天比一天老去的脸庞,年轻那张光滑、嫩白的有点模糊的脸庞,我们谁都逃不过时间的裁定,不是我们太复杂,而是风烟太无情。

                          04

    指缝宽了,时间瘦了,操场边秋千上的蝴蝶飞了,往日打篮球的男孩,看篮球的女孩跟着岁月也渐渐成熟、老去。


    我在字里行间里咀嚼我的童年,希冀时间能停止有时我有点懒惰的思想。生活日子,就是妈妈那一天一天失去光泽的肌肤,皱纹一年多过一年的额头、眼角。生在日子里,活在生活里,看着妈妈那张伴随着童年记忆的脸,逝去的童年,老去的脸。


    今天,跟着妈妈一起回忆了童年,用这篇文章,对逝去亲人的愧疚也好,思念也好,也想告诉身边的朋友以及读文的你,感恩生活,用心对待还在健在的父母亲和你认识的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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