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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土中国》 :一粒种子织出了一张网

《乡土中国》 :一粒种子织出了一张网

作者: 三省九思 | 来源:发表于2021-09-02 22:16 被阅读0次

    时代的高铁,疾驰前进。车厢里的乘客们,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路标,艰难地寻找故乡的回忆。故乡的弯弯小河,故乡的袅袅炊烟,还有故乡人的音容笑貌。

    从故乡走出的时间太久,从这里回故乡的路太远。但从故乡背出的行囊里,装着乡土的礼俗,礼俗里深埋着一粒种子,是故乡一棵老树结出的种子。

    每一个离开故乡的人,都会被赠于一粒种子。他们走出多远,种子便随他们去到多远。到了哪里停下,种子便随他们停下。荒芜的大漠,广阔的大海,或是钢筋水泥的都市,这粒种子总能生根发芽,与游子一同成长。

    有选择带着种子离开的人,还有选择留下固守在老树下守护种子的人。留下的人被认为是“愚”,为什么“愚”呢?因为他们终其一生只懂得如何照顾这一棵树,只识得这一种树,只见过这一种树。但这就是“愚”么?不是的。尽管懂得少,但对这个领域里的一切了如指掌;尽管见识少,但大道至简,大网正是由此一而成。

    无论是离开的人,还是留下的人,都各有各亲近的人。大家彼此之间被无形的线牵在一起,交织出一张巨大而精密的网。这张网承载着你来我往繁忙的交际,自然也被赋予了维系交通正常运转的规则。这个规则被费玉清先生称作道德,是道德让这张网上的所有人在合于规定的形式下行事。

    这张网的网格里被一个个家庭填满,家庭是这张网的主要成分。虽然有的网格很大,有的网格很小,但每一个网格在形式上都是自主独立的。网格无法被掏空、无法被撕裂,因为一旦哪怕一个网格被掏空或被撕裂,整张网就会因为产生漏洞而面临崩坏的危险。

    网格的不可或缺,并不是不可取代。无形的网格里,无时无刻不在进行着新陈代谢。第9527号网格,过去几百年一直是9527号网格,但网格里的家庭已经换了一个又一个。不变的是代号,变的是一代又一代的家庭。

    而家庭的更迭变迁,使得与之相近网结的颜色和形态也跟着更迭变迁。如果说网格里的家庭是这个社会大网的基本单元,那一个个网结则是串起这些基本单元的节点。这些节点有血缘式的,有地缘式的,还有同窗同年式的,甚至近些年还有了同偶像式。但无论是哪种网结在越来越快节奏的社会生活中,单靠人情已经很难维持彼此间原有的权利和义务的平衡。“当场清算”趋势下,“位与权,名与实,言与行,话与事,理论与现实,全趋向与分离了。”

    原有平衡的打破意味着变革的发生,变革是社会大网提高自身承载力的需要。这份需要源自网格里一个个家庭对美好生活的向往,这种向往自故乡村里的那棵老树长在那里的那刻起就一直存在着。从前这份向往是老婆孩子热炕头,在小农经济下,基本上都是物质的欲望。如今物质富足的人们,单纯的物质欲望已逐渐演变为安全感、获得感、幸福感这种高级的追求。

    人们在疾驰的高铁上,望不见从故乡来时的路,但互望彼此、凝视自身,隐隐可见老树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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