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堂上,紫依跑上讲台说:“老师我头疼,你看看是不是发烧了?”青青老师无奈停下讲课,摸摸她的头说:“不烧啊,没事儿的,回去听课吧。”一会儿她又跑到讲台上对老师说:“老师,我肚子疼。”青青老师摸摸她的小肚子说:“是这里疼吗?”紫依点点头,眉毛微蹙,却并没有露出很痛苦的样子。青青老师说:“你趴在课桌上休息一下吧,一会儿就好了。”教室里很安静,孩子们开始写作业了。紫依轻轻走到老师身边说:“老师你看看我胳膊里面是不是有个小疙瘩,可疼。”青青老师捂住她的小胳膊说:“你别用手摸这里,手上有细菌会让小疙瘩越变越大。放学后让你妈妈带你去看医生吧。”
紫依并没有看医生,因为她什么病也没有。一年级的孩子大部分不和她玩,因为她脏、爱说谎、学习不好。
下午课间十分钟。彤彤上厕所,紫依打算用石子投一下彤彤的屁股,她眯眼瞄了一会儿,发现彤彤已经开始提裤子了。紫依一慌神,石头投偏了,擦着彤彤的身体飞了过去。彤彤也不示弱,也捡起一块石头飞向紫依,正好落在她的膝盖上。紫依哇哇大哭,告到老师跟前的时候,鼻涕眼泪已经流到嘴里了。
彤彤主动认错道歉请求原谅,紫依很大度地原谅了彤彤。青青老师长舒一口气,以为可以放心上课了。紫依突然弯下腰,右腿单腿着地,左腿弯曲不敢动了。天呢!空气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青青老师轻轻按着紫依的左膝盖说:“是这疼吗?”
紫依点点头说:“左脚也疼。”
这下要来大麻烦了。青青老师把紫依扶到办公室,然后给双方家长打电话,都没有打通。
青青老师说:“紫依是个好孩子,平时最爱帮助老师了。请你帮老师拿一盒粉笔好吗?粉笔在对面墙角,你去拿吧。”
紫依很听话,一瘸一拐的去找粉笔了。“老师,这里没有粉笔啊”
“找不到就别找了,你过来吧。”
紫依很快来到老师身边,站定的时候还不忘把右腿弯曲起来。
老师看了她一眼,平静地问:“你到底是左腿疼还是右腿疼呢?为什么刚才左腿不敢着地,现在是右腿不敢着地呢?”
“刚才左腿疼,现在传给右腿了。”
“哦,大概是痛的感觉由左腿传给了右腿。你可真神奇、真了不起,一会再把这感觉传给空气好吗?”
“嗯,老师我想妈妈了,我爸爸妈妈都不在家,他们半年才来家一次。”
看到她瘦弱无力的样子,想想她说的话,青青老师那眼泪“啪嗒啪嗒”下雨似的流了下来,幸亏这时没有其他人,要不然这次可糗大了。
青青老师摸了摸可怜的钱包,想想自己那几万块钱的外债,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紫依,给你5元钱你去买份早点吧。”
紫依欢蹦乱跳地拿着钱跑了。
紫依的鼻尖上经常有黑色的脏兮兮的鼻涕和泥土的混合物,衣服上也常常布满了成块的黑色,作业本也毫不例外的又脏又皱。可是她有一双明亮的眼睛,那黑黑的眼珠在鼻涕的映衬下显得闪闪发光。
不知道从哪天起,紫依成了班里的劳动模范:放学了不着急回家,她要留下来帮助同学扫地、放凳子;不知道从哪天起,紫依的作业本变干净了,字体变漂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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