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大黄米

作者: 风的世界 | 来源:发表于2017-11-15 16:14 被阅读124次

            2003年,在我的记忆中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一年,前任总书记胡锦涛刚刚上台执政,3、4月份非典肆虐,9月份我有幸进入了山西省晋中市和顺县高等学府和顺一中读高一。

    一碗大黄米

        深秋的一个周末,我从和顺县城回家(北安驿村,距离10千米),正赶上秋收,家中正收割黍子(大黄米),黍子地位于北安驿村和西窑村的中间山坡,距家四里地。

       

        父亲已经用镰刀割完,扎捆成堆,就剩下运输了。当年没有农运车(现在也不多见,因为山地崎岖,车辆无法到达),我们只能用扁担来挑,父亲给我把扁担和黍子捆扎整理好,我只要挑到肩膀上,走上四里地的路程(山路,中间还有小河),把黍子安全送到我家就可以了。当时我也是十五六的大后生(农村孩子如果不上学,十五六岁肯定是家中的好劳力,挑水,种地,搬重物是家常便饭),心想这是小事一桩,我卯足了劲俯下身,把扁担放右肩上,准备起挑,心里默念“一,二、三”“起”,当我喊完“起”字时,身体微微一颤,肩膀顿时让我感受到了这辈子都难以忘记的沉重和疼痛,我强作镇定站直,父亲那饱经风霜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一碗大黄米

        黍子虽然是植物,看着轻飘飘,但是捆扎起来成千上万个黍穗非常重,当时我就不打算挑了,准备甩手不干,但是看到同村不读书在家务农的同龄人挑扁担小菜一碟,我的自尊心顿时给了我洪荒之力,父亲说能行吧,不要逞能,我说行,没问题,说完转头朝回家的路迈进。

    虽然只有四里地,二千米(相当于塑胶跑道的5圈),但真的要把黍子挑到家里也绝非易事,首先我要跋涉两条千沟万壑的羊肠小道,接着还得趟过坑坑洼洼的半断流小河(这条河叫喂马河,发源于西喂马村,途径我村,最终流入平松乡三泉水库,目前断流),最后再爬上一个小山坡,走一段崎岖不平的路才能到达打谷场。

    一碗大黄米

    我费尽千辛万苦通过了那两条坎坷不平的小路,走过了那道平时走了无数次的山沟,快到小河边的时候,已经体力不支,而此时路程也才过三分之一,当时也不管黍子洒没洒落,我沉甸甸地把黍子放下,一屁股瘫在了地上。

        我当时就发誓,再也不做农活了,这辈子绝对不当农民(此处没有歧视农民的意思),因为太累了,还是读书好,想着想着,各种抱怨涌上心头……但没过多久,又感叹,我只挑了一次就气喘吁吁到如此地步,父亲年复一年的劳作,成千上万次的扁担压迫,岂不累弯了腰,想想不禁心里有些酸楚……也不知过了多久,父亲挑黍子已经来回了两趟,我在父亲的协助下才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家,回到村里还被村民冷嘲热讽说读书没用,连扁担都挑不起来,从那次挑黍子后,我的记忆就基本没有田头工作的经历了。

    后来我上了大学乃至研究生,一年之中也只能在寒暑假回家,除了在暑假帮父母锄地外,就再也没做过其他农活。这件事已经过去14年,当年的那个毛头小子已经进入而立之年,回家的次数就更少了(只有过年那么几天),在城市生活的我根本不做农活,可怜乡下的老父母,他们还在“锄禾日当午、汗滴和下土”的耕地播种,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辛苦劳作,只是为了孩子们过的比他们好,现在我在大城市立足了脚跟,就更得珍惜今天来之不易的“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生活。

    一碗大黄米

        2017年过年,许久未曾回家的我赶上了家里的团圆饭,也许是回想到以前和大黄米的情缘,或许是想感受农田的味道,大年初一中午,别人家都在吃饺子和炒菜,我特意嘱咐母亲给我做大黄米(黍子),看到黄灿灿香喷喷的一碗大黄米放在眼前,瞬间口水溢到嘴角,没用几分钟,这碗大黄米就成了我胃的填充物,母亲都感叹我为什么这样狼吞虎咽,因为大黄米承载着我对故乡的思念,承载着我对父母的愧疚,更承载着我十几年前挑黍子(大黄米)的深深回忆。

    相关文章

      网友评论

        本文标题:一碗大黄米

        本文链接:https://www.haomeiwen.com/subject/ywchvxtx.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