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雪禅／文
十一月，凌晨两点的北方小城，寒风刺骨，刚刚回到家的我，轻轻推开门，没有灯，没有饭香味，连一杯热水也没有，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儿子睡了，那个要和我过一辈子的男人也睡了。
一天水米未进的我，忍着饿摸到厨房，暖壶空空的，锅里也是空空的，我伸手扭开灯，厨房还是吃完早餐的样子，已经干掉的果酱固结在碟子里，孤单狼狈，像极了婚姻里的我。
当初是为了什么，选择嫁给这个男人的？
壹
这个男人叫林，是我的大学同学，刚毕业时，我们一起北漂，刚漂了一个月，林便接受家里的安排，回家乡买房就业，同时转身给我两条路。
“要么回来结婚，要么分手”。
当年的我是多么的没出息，居然放弃野心，放弃梦想，放弃刚刚进入角色的工作，追随他来到他的家乡。
正如古时的卓文君，倾心爱慕司马相如，舍掉家人，舍掉前程，随他沽酒为生。
来到林的家乡，一切重新来过。
如果当年我能看清他是如此没有担当没有魄力的男人，会不会今天的生活会好一些。正如卓文君如果当初能看清司马相如的嘴脸，也不会被抛弃，被迫成为千古流芳的才女诗人。
林的父母并没有给他安排任何工作，他只是讨厌北京的节奏，讨厌那么重的生活压力。
回到家，他足足玩了半年。那半年里，他约着中学同学，去网吧玩英雄联盟，晚上回到家还要进直播间看比赛。我们异地相隔，好像已经分手？！
想到此，我就想问我自己一句，你当初是有多瞎？
年后，从北京来到他身边的我开始快速的找工作。
一个月后，我以同学的身份推荐他来到我们公司，公司明文规定员工不允许谈恋爱，为此两人必须保持距离。
那段时间，他真的不再把我当女友，被客户数落时，他低头和人聊天，仿佛不是我在挨骂。公司趣味运动会，我拔河划破手，他却急忙去扶摔倒的其他女同事。
我当时天真的安慰自己，他只是怕被公司同事发现我们的关系。
此时，我再问我自己一遍，你的心是有多瞎？
一个人真的爱你，他会看着你双手流血，却急忙的去扶其他同事？还是女的？
也许这就是我悲剧的开始，我婚后所遭遇的一切都是自己选择的恶果。我为什么没有选择回自己的家乡？
就这样我还是没有离开他，他也没提。
如今，每到夜深人静，我总在想，当年他是不是等着我主动提分手呢？当初的我怎么又蠢又瞎？
贰
婚后一年，我们有了自己的宝宝，婆婆过来帮忙几天，其他绝大部分时间，我一手抱娃一手为他准备晚饭。
很晚才到家的他，吃完热饭，手一推，便倒在床上，嚷嚷着累死了，便一动不动。
没人看娃，我回家做了全职妈妈。
林每天回家看一眼孩子，便像死在床上一样，再不动一下。
前几天婆婆来念叨着大宝已经三岁了，准备生二胎哇。
我是不是看起来特傻？才能让你们把我当生育机器的定着位？我一个人背着宝宝忙前忙后的时候，你们不是在聚会就是在打麻将。开心了，把我儿子当玩具的玩会儿，不开心了看都不看一眼，然后现在过来告诉我，让我再生个二胎？
沙发洗衣机堆满了脏衣服？你是瞎了还是看不见？家里白面大米都见了底儿了，你踢开家门就要热饭，你当我是田螺姑娘呢？你下班顺路捎袋面，能压死你还是怎么着？我生孩子剖腹产两万多，产后一年半没上班，你给我买过一张面膜没？整天嫌我蓬头垢面，你倒是让我光鲜亮丽一下呀……
现在都过来让我生二胎？你们没毛病吧？！
叁
此时，深夜三点点，你们都睡的跟醒不过来似的。还让我能指望你什么呢？我和你结婚，究竟是为了什么？关键是儿子还不跟我姓！
我窝在小屋，细细的数着窗外疾驰而过的车辆，这个世界究竟有多少人在孤独的奋斗着？究竟有多少人依旧瞎着自己的心安慰生活就这么苦，挣扎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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