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被当做倾倒情感垃圾的垃圾桶,似乎每段人生都有这样那样的不如意,似乎我理应替他们去安置,消化这一切。
曾经有多年不曾联系的朋友忽然来倾诉她的婚姻问题(危机),我倾听,安慰,调侃,可第二天却又像消失了一般,一切如常。我无从知晓,自己在别人的眼中算是个什么东西,幸好有一点可以确定,我是一个垃圾桶。
而我习惯了从不麻烦别人,习惯了自我承受,自我消化,即使心中储存了一大堆的失落与烦恼。我一直认定,像我这样的人是活不长久的——至少不会长寿。“死去”是一件终将会到来的事,所以倒也不用急着去做,哪怕你看透了一切。
对待感情或是淡漠,或是深情,是两种极端。学不会敷衍,不愿意虚伪,所以我对人对事总是“真”。
奈何世界太假,哈哈!
昨天邻居老太太又托我帮她去买香,这是她第三次托我跑腿——她的腿脚已经走不动路了。交流也很费劲:她是苏北人,嫁到这里几十年却说不来本地话,于是不伦不类,难以听懂了;又有些耳背:我得喊出来,一句话得喊上几遍,只怪我平时说话太“温柔”,不习惯大呼小叫。这回又是买香,和头一回一样。
“买多少!”
“买多少!”
“买多少!”
……
“买一把!”
我收下她的一些零钱,说“够了”。
头一回她要买两把香,给我一张五十块的,我说不要,买回来再说吧,那次我没有收她的钱。第二回我收了,不收的话她以后该不好意思再找我帮忙了。我虽然笨,却还能想到这一层。
自从去田里拍照扭到了脚,走路的时候就需当心一些,否则容易痛。小店离得不远。
“彐芳又托我来买香,一把多少钱?”
“七块。”
“七块?七块一把?不是两把?”我想起来这件事。头一回我买了两把香,问多少钱,他说七块还是八块自己也记不清了,说就给七块吧。我是个“土豪”脾气,给了八块。有趣的是那天我只赚到七块钱,还赔了一块钱,有人调侃说那一块钱是用来买功德了。我从不相信所谓“功德”,付之一笑。这回恍然大悟,原来上次不但没有多给,反而给少了。于是掏出手机“扫一扫”,再贴七块钱进去,阿弥陀佛。店老板人很好,一个劲地劝我说上次的事哪儿还记得清,算了吧。谁让我是个实在人,记性又好得出奇,又有个“土豪”般的脾气:咱不占那点小便宜。
小心翼翼地走回去,交差,了事。
前天喝喜酒,生平第一次帮忙端盘子。为了显得专业而卫生,除了一双白手套,我还戴上了口罩。我认为自己是所有人当中最“潇洒帅气”的那一个,至少没有人看得见我的心事。看着满席宾客,听着烟花礼炮,我想到婚姻就是把爱情变现,而爱情仿佛很脆弱,更何况婚姻呢?
我是个多情的人,可是每当我看到一个老头子骑着三轮车载着一个老太太的时候,我会羡慕,向往。
倘若这一生只爱一个人,相伴到老,那该有多么美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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