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经》当中讲了这样一个故事:亚当和夏娃吃了善恶树上的果子,眼目明亮,知道自己是赤身露体,因此用无花果树的叶子做了裙子。上帝在伊甸园中找亚当时,发现他和夏娃藏了起来,一问之下,知道他二人偷吃了禁果。我们来看亚当是怎么回答上帝的提问的。
上帝问:“莫非你吃了我吩咐你不可吃的那树上的果子吗?”
亚当说:“你所赐给我、与我同居的女人,她把那树上的果子给我,我就吃了。”
上帝又问夏娃:“你做的是什么事呢?”
夏娃说:“那蛇引诱我,我就吃了。”
亚当夏娃偷吃禁果他二人都承认吃了禁果,但是在承认之前,他们都为自己找了理由。这个逻辑熟悉吗?做错事被老板批评,我们也会很自然地说因为XX做了XX事,所以我才XX。一秒变受害者,而且拉个垫背的,心里可能还会想法不责众。上帝是怎么处罚亚当和夏娃的这种行为呢?对于夏娃,惩罚有三:一是让她和蛇彼此为仇,二是增加她怀胎的苦楚,三是受丈夫的管辖。对于亚当,惩罚更重,本来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吃饱吃好,但现在要终身劳作才有饭吃,而且地里长出蒺藜,除之不尽。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找人垫背的策略可能会招致更重的惩罚,还不如老老实实地承认错误。可是趋利避害是人的本性,这一点不用学就会,而要聚焦事实,则需要付出努力。《纽约时报》畅销书作家马克·墨菲给出了一套工具,叫作SCOUT(司考特)搜索法。为什么明摆着的事实还要搜索?因为它们被偏见的浮云遮蔽了。在上面的故事中,夏娃认为蛇坑了她,亚当认为夏娃坑了他,显然这不是全部的事实。
偏见的浮云很容易遮蔽你的火眼金睛在展开司考特搜索法之前,我们先来看看“事实“作为一个概念,东西方是怎么定义它的。
牛津词典对于单词fact有一个义项是:a thing that is known to be true, especially when it can be proved,意为“明知真实的事情,特别是它能被证明时“。
《现代汉语词典》(第7版)对于“事实”的解释是:事情的真实情况。举例有:事实胜于雄辩、传闻与事实不符。
中文解释的案例直接告诉我们,雄辩无法胜过事实;而英文当中则强调了事实的可证实性。如果不能被证实,可能也很难说服别人相信。这是认知上的一般规律,信仰会超越这一规律,不作展开。
那么墨菲的司考特搜索法讲了什么呢?SCOUT代表了五个单词,分别是具体(specific)、公正(candid)、客观(objective)、理性(unemotional)、适时(timely)。
所谓具体,就是一五一十,而不随便概括。我们的大脑喜欢归纳,因为这样会减少大脑的负担,遇到新情况,只要归到以前贴的标签里就行了。比如,某人身材胖大,我们可能就会给他“懒”“贪吃”之类的标签。有些时候,标签可以定性地说明问题,但在做棘手的沟通时,标签化语言往往会引发激烈的冲突,因为这些标签常常是对一个人的负面解读。具体化的做法就是抓住5W1H这样的要素来阐述,这样别人就更容易听你说。
而公正在平时的沟通中,更容易被我们所忽略。有时候,出于对人际关系的重视或者别的原因,你可能会有意弱化事实的严重性。比如某人做事出错给公司造成了几十万元的损失,你跟对方说真相的时候,很可能会加上一句“没事的,别太在意”,这样会给对方我们很和善的感觉,而且我们自己也会比较舒服,因为我们可能避免了一次冲突。《真话谈话》里有句扎心的话描述了我们的内心活动:当我们用软化的语言来说明真相时,我们自以为这样做对信息接收者有益,但其实坦白说,我们这样做只是为了避免在分享真正的事实时感觉不适。
墨菲指出,如果事实对分享而言足够重要,那么它们就不应该是模糊或缺失的。举个极端的例子,一场战斗结束,统计战损,报上来的数字都缩水了,就很可能导致整场战役的失败。这不是我们想要的,因此在沟通艰难真相时,我们就要做到公正。
如果事实对分享而言足够重要,那么它们就不应该是模糊或缺失的客观很好理解,因为事实通常是可证实和可观察到的,尽管它有时不易被量化。
理性意味着我们需要对负面情绪的标签保持警惕。一旦我们给谈话的对方贴上了负面标签,就没得聊了。不仅如此,偏见可能还会越来越深,因为偏见本身就会自我强化。
适时其实就是就事论事。如果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都翻出来,局面很容易就失控了。就事论事有个好处,就是让我们远离情绪化。比如我们现在要对一件事做出决策,如果有人站出来说,以前我们的很多决策都有问题,不如这么做,这样就很容易引发听者的不快。并非不能对过去的事发表意见,而要看讨论的前提,如果做年终总结,回顾这一年来的各种决策就是适宜的。
墨菲提出的司考特搜索法提供了具体、公正、客观、理性和适时五个维度,有利于我们在进行棘手谈话时,扫除偏见的浮云,将议题和关注点聚焦在真正的事实上,把事谈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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