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蝴蝶自由了吗?!
文、图/网风
今晨出门送闺女去学校,出门遇见一只蝴蝶正在门彰一架豆角的一朵豆花上微微扇动双翅,那曼妙的舞姿立即吸引了我的注意力,这一瞬,蝴蝶是专注的,也带动了我的专注,这使我不由自主地想起庄周梦蝶的故事来。现在我猜想,那一刻,不管是庄周梦到了蝴蝶,还是蝴蝶梦到了庄周,他们应该是享受了寻已久的“自由”。
然而,我进一步想,梦终究是会醒的。梦醒之后,无论是庄周梦蝶梦庄周,他们都要告别那意念中的自由。就如此刻你我可以畅想姹紫嫣红的春天一样,季节已经来到了秋天,冬天也不可阻挡地步步逼近,秋风起,鸿雁飞,在大自然的面前,无论是人还是蝴蝶,是那样地渺小而又无力。
相较于人的寿命,蝴蝶的生命十分短暂,且化茧成蝶的过程痛苦而又壮烈,好在蝴蝶的生命得到了充分的“燃烧”。蝴蝶相较于自然和人,在某些方面类似于人相较于宇宙和历史。
欢娱时短,转眼就是数天;痛苦时长,每每度日如年。但总体而言,人生苦短,极易让人生出”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的感慨来。在这漫长而又短暂的人生当中,我们究竟应该选择怎么个活法?在古人的心目中无外乎执放纵享乐和建功立业两端。要么是及时行乐醉生梦死,要么是立德立言立功。
当然,最惬意的活法莫过既能及时行乐,又能有所节制;既能充分享受人生,又能保持忠于职守。拥有昂扬向上的精神却也能未雨绸缪心怀忧患,从而在放纵和苦行之间选择一条中庸的道路。
日本人信奉拼命地工作,然后拼命地享受生活,实际上到最后多半落入了拼命工作的状态。理论高高在上,但终究没有世俗精神,因为烟火不再,所以不能在苍生中落地生根。但如若没有理论的指引,没有“虽不能至,然心向往之”的状态,人类的文明必将重又堕入茹毛饮血的原始愚昧之中,这也是“天不生仲尼,万古如长夜”存在的理论依据。平凡如你我的尔等不可能坚持像浮士德那么不断地去进取、开拓、发现、冒险,也不可能坚持像西西弗斯那样不断徒劳地推巨石上山,更不可能坚持像教徒那样去修道院禁欲苦修,不食人间烟火。这三种类型的人值得尊敬,因为他们已不同于凡人。
理论上人人皆可尧舜。然而,要真的实行起来,圣贤的活法怕是有相当高的难度。人是一种不大经得起诱惑的软弱的动物,具有自制力和理性精神的人毕竟很少,不知不觉或有意识放纵自己的人如蚁聚巢。做为沉默的大多数的我等,多半不会偏于苦行僧或是工作狂的一面,而会斜刺里杀入偏向纵情于声色犬马、凤花雪月而不能自拔的侧面,时常乐而忘返,乐不思蜀。
尼采曾用酒神精神和日神精神来代表人类的狂欢和理性两种精神。或许这是上苍的有意安排,把这两个对立面放进每个人的体内,让每个人自己去作选择:或者纵情享受,或者拼命干活,或者左左右右,或者走走停停。
闺女每日的课程和作业压得她挺不直腰杆,但依然有人在与她同一个校园同一个年龄段享受探索知识的快乐,我颇是心疼却也又无能为力。今夜,我不得又参加清查和巡逻,但依然有人在巡逻车内慢唱轻哼,我颇有领悟并随之适然,便于这月光之下于心底开始作无声地哼唱。
从未进过学堂也未曾读过一天或是一本书的母亲,虽已年近古稀,但仍然还是文盲。然而大道至简,认识几个字读过几本书也未必就能算得上有知识。母亲如是说:该享的福要享,该受的罪不能不受。释然!
因为拥有生命,蝴蝶与我归根结底是不自由的。日月星辰没有生命,但却也无法挣脱轨道的束缚。万类霜天竞自由,这个提法好,很好!人当有积极、乐观的姿态,尽一份历史的责任,要充分享受并发挥在这人间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一点光和热。
由是我想,人类真正的自由应该是,尽力而为,然后随遇而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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