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老二(三)

要说那孔老二，放牛的确是位高手，知道哪里的草长得好、牛喜欢吃，什么时候牛算吃饱了、可以打道回府。或许你不曾知晓，牛总是在贪吃，一般人判断不好牠们究竟何时才是吃得饱。

再说，他放牛时间长了，除了拥有了牛的脾气外，连贪吃也很酷似牛。每逢家里做好吃的，总是吃个不够，想方设法往嘴里多划拉一些。

WG期间的年夜里，阖家也难得吃回肉馅饺子，盛一大碗狼吞虎咽地吞了下去，还是嫌少、不过瘾，又向娘讨要了一大碗。

时值交子时刻、天又冷，可能是白天也吃、喝的较多(过年吗，总比平日里吃货丰盛些)，又加上那刚才刚下肚的大碗饺子，端着这大碗刚争来的饺子，急匆匆地向院中的厕所跑去，一边进口、一边排泄，真是让人难以理喻。

畅通完毕，轻松了很多，反而感觉又在饥饿了，嘴还馋、仍想吃。本来，妈妈知道他能吃，才额外多给他一碗饺子，再要吃，肯定不会给的！于是，这家伙就将这吃后饺子的空饭碗，在茅坑的墙边石头上用力撞，将碗的碎片拿给娘看，说刚才那碗饺子都摔到粪土坑里了，向妈妈骗取了另一碗饺子！为了吃的，他竟然可想出这种歪门邪道？！我们也不知道，他会干出这等蠢事，是他妈妈向别人说的。原来，她娘想把那摔地饺子拣起来喂猪，却到处也寻找不到，这才漏了馅。

辍学在家没几年，体重就几乎要达到二百斤了。脚上常穿一双45码解放鞋，成天割草、放牛的，冬天里则负责喂牛。或许是个头大、体重，鞋穿的也费，鞋面上经常破损甚至出现口子或漏洞，橡胶底常常磨得要漏底，打滑、不好抓地。

一天，正在北边河套处放牛，见一群学生正向这里涌来。上前打听，人家要去北部邻县红旗镇上去买小人书。

说来也怪，虽然已入秋季，但昨晚还是下了一场大雨，河水猛涨，本来操这近路，平时里是有一条可过河的石阶毛道，但因河水的上涨，所有的石阶只露出个小头儿。

男生及胆大的女孩，捲起裤脚，可飞快、从容地在上面迈过，犹如蜻蜓点水，连鞋过后都不曾太多浸湿过。而胆小尤其是体重的人，却碰到了麻烦。

孔老二家的邻居，老麦家的二丫头，就不敢趟过这时的这条河。因其父亲是镇上卖肉的，家里的油水好，故这姑娘也长得水灵、肉胖体重的。

那傻老二平时里就喜欢人家姑娘，俩人的长像也相仿，都是人高马大的货色。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今日里她却过不了这河？

机会来了，该好好地表现了。凑上前来，献殷切、说要背人家过河，姑娘不肯。倒不是怕他背不动她，而是姑娘家除打小被父亲背过外，根本身体没有接触过其他的男人！

事出有因，也那么凑巧，正赶上来了例假了，怕河过得不利索，万一摔倒掉入水里、遭凉闹毛病，故犹豫再三、迟迟不敢冲向那些石阶。此时，过了河的孩子们正在不停地喊她，急着团团转、直跺双脚，无奈之下让孔老二逮上了、钻了个空子，使他的总惦记的好事得逞了。

背起二丫姑娘，心里甜美、脸上乐呵，胖堆上面又驮了一个胖堆，每跨出一步，总是那么的颤悠，重心也特别不稳。要是背的是自家的人，没准还能稳妥些。而人家还是个豆蔻年华的姑娘啊，况且从来还未这么紧密地接触过别的男人呢。只见那孔老二，双手死死地兜着姑娘的两条大腿，胸部使劲地前倾、弓着那熊腰，好让二丫头爬上、趴稳当了，两只脚费劲地跨上一个个石阶，艰难地向前迈着沉重的步子。二丫头，只从搭在男人的脊背上，脸就泛红了起来，似乎已过了河的对面小朋友都能看得见。

尤其是她那两个软软乎乎的神秘宝贝，挤压在男人的后背上，且随着紧张的呼吸并不断的起伏着…当孔老二往上提她时，还会出现滚动接触感的情形存在，就更加不好意思了，忙把双手从男人的脖子上抽了出来，搭在肩上、力图垫起高耸的双峰。总觉得，这条河比往日更加宽了，真是条不好过的河！

可那傻老二，却不一为然，背上这姑娘，不断地用力向上提拉人家的屁股，还不时地告诉她搂紧他的脖子，全身象触了电似的精神，脚下的负重感顿时也无影无踪了。无容置疑，此时他的各类血管肯定都在扩张、面红耳赤的，似乎是累的，但更可能是心情高度紧张。河面在他的眼中，一下子变窄了许多。

不舍得快速迈着步子，却瞬间来到了河的中间、最不好跨越的地方，尽是被水没过的各个石阶脑袋，偶有个别石阶露出头来，也被刚过去的孩子们折腾湿滑了，要跨过它们更加难了也特别不安全。

没有它法，开弓收不了回头箭。壮壮胆子，面对困难，继续前行。老二，自己给自己喊着号子；二丫，紧锁着双眼，两只手也不知抓他哪里是好。正要跨过河中间跨距最宽那块石头时，由于用力猛了些且鞋底又那么光滑，没站稳、一对人马跌落到了河水的深处，并被大水冲出了几十米开外。

对岸的孩子见此状，傻了眼、乱成一团，不停地在向他俩喊：快爬起来呀！……一双双眼睛一直盯着他们，最终划出湍急水流区，找到了脚可触地的水域，……在家等着吧，待我们买回来《天仙配》，给你们看。

扶着二丫，缓慢地向岸边爬着……上岸时，突然发现她大腿根附近有血迹往裤外渗出，问姑娘是否摔倒时扎伤了屁股，姑娘说不是伤口而是别的、没事，便扫兴地向回家的方向走去，傻老二不放心啊，老在追问是哪里出了血的事，还试图让二丫将裤子解开、看个仔细。都出血了、肯定有事，不放心、便陪伴姑娘一同回到了她的家里。

犯二、是吧：总在问姑娘家不愿意回答的那事；连放牛的正事也置之不理了。再回来看管牛时，发现牛群正在棒子地里肯玉米呢！

一个月的工分白挣了，全被罚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