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羊君小二
“拉片3000部”第4部世界上有两样东西不可直视,一是太阳,二是人心。——东野圭吾
电影《白夜行》昭和五十五年的一桩密室谋杀案,由于上司急于升迁,所以最终草草结案,惟有警探笹垣润三对此案不能释怀。多年后,当年嫌犯的女儿西本雪穗已改名唐泽雪穗,并且逐步进入上流社会,过着与之前毫不相干的生活。但是,仿佛她有幸运之神的庇护一样,凡是给她制造麻烦的人,都会发生意外。后来,雪穗的好友江利子与有钱人家的少爷篠冢一成相恋,但最终一成却选择了与雪穗结婚。
此时,笹垣虽已退休,但他始终没有放弃追杀当年谋杀案的真相,而且,他的目标最终锁定了当年被害人的儿子桐原亮司和嫌疑人的女儿雪穗。谜底渐渐揭露,当年雪穗的母亲为了生计,让11岁的她接客,迎合有恋童癖的人,而亮司的父亲则是一个恋童癖者。亮司与雪穗在社区的图书室内相遇,二人友谊逐渐变得深厚。
当11岁的亮司在破旧的楼房里目睹父亲侵犯雪穗时,他举起了平日用来剪纸的剪刀,插进了父亲的脊柱,然后帮助雪穗逃离现场,而他则在漫长黑暗的通风道里爬行徘徊。雪穗设计母亲自杀后,二人再也没有相见。而亮司则在黑暗中,用“自己的方式”为雪穗扫清人生道路上的障碍。当亮司从高楼坠落自杀时,那是二人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正式见面,警察问雪穗:“你认识这个人吗?”雪穗说:“不认识。”然后转身离开,一次也没有回头。
这是一个悲情的故事,那天所有的巧合凑在一起,造成了这场悲剧,影响了两个11岁的孩子。如果亮司的母亲没有同店员偷情,他就不会去找雪穗,目睹那一幕;如果亮司没有把剪刀插进父亲的脊柱,而是选择报警,雪穗会不会就此脱离苦海。故事没有如果,随着时间的推移,曾经的被害者身份转变,成为新的施暴者。二人永远在黑夜里行走,没有太阳,亮司只有雪穗,雪穗只有亮司。
一个人选择什么,就要承受什么。他们选择隐瞒真相,就要背负罪恶在黑暗中踽踽独行;他们选择用暴力手段清除障碍,就无法在白日下光明磊落地行走。犯罪惯性将二人越拉越远,亮司一直在意的是那个在图书室里看书的雪穗,他想回去,而不是变成现在的刽子手;而过去正是雪穗痛苦的根源,那里承载着她所有不堪的回忆,她要离它越远越好。一个成为刽子手越陷越深,一个凭借手段一步一步进入上流社会,逐渐失去人性。在亮司死后,雪穗最后一丝人性光芒已消散,彻底成为没有灵魂的躯壳。
亮司死后,有些问题得到了最彻底的解决,也知道了该往哪个方向走,有些问题依旧悬而未决,甚至永远得不到解决。那就是这场悲剧的起源究竟是什么?末尾的雪穗将何去何从?
悲剧源于人性的恶——雪穗母亲为了生活,亲自把雪穗推入火坑,母亲这一形象彻底在雪穗心里倒塌;亮司的父亲为了满足欲望,折磨一个小女孩,父亲的形象在亮司心里被摧毁。二人同时处于习得性无助的状态,亮司被店里伙计强迫观看他与母亲发生关系,雪穗被强迫进行性交易。他们作为社会中最渺小的一员,处于这个环境中,无处求助,无法离开,无力控制,身心受到折磨,痛苦摧毁了希望。他们意识到无论自己怎样努力,都无法离开这个环境,无法改变不可避免的结果,于是就产生了放弃努力的消极认知和行为。
亮司的母亲一直知道“丈夫不是去找雪穗的母亲,而是去找雪穗”,那么,可想而知,还有很多人知道发生在雪穗身上的事情,这是个可见的秘密。当众多旁观者目睹一个发生在11岁小女孩身上的惨剧时,没有一个成年人出手相助,而同样是一个11岁的小男孩,却帮助了雪穗。从此,雪穗心里的“无助”变为“有助”,她明白,周围人不可信,她只有亮司,靠着亮司,她终于可以像斯嘉丽一样,主导自己的人生了。
“暗室杀人事件”对二者的心理改变以非常极端的形式出现,即从“习得性无助”变为“路西法效应”,他们突然意识到,自己可以脱离这个环境,可以改变某些事情,于是,隐藏在人性中的恶的一面在这个事件后被彻底释放出来,好人一步一步变成恶魔。
那么,亮司死后,雪穗的人生结尾该何去何从?希望继亮司以后,有人给予雪穗真正的心理评估和心理支持,让她已经悲观绝望的心灵可以改变认知模式,让她心里出现一个新的太阳。
因为有太阳,所以不绝望。如果一开始受害者就勇敢站出,加害者被有力惩戒,或许,雪穗会成为一个健康阳光的“斯嘉丽”。
希冀这轮太阳的早日升起——正因为头顶有太阳的庇护,心里有人性的支撑,地上的人才会笑得灿烂,才能手牵手光明磊落地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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