浇灌的岁月，就在洋洋洒洒的大雪中落下了一幕幕告别。
家里很冷，依稀之间记得那个男人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茫茫白雾之间透露着浓烈的酒精气味。
“哎，老张，昨晚又去钓鱼啊？”凌晨早早起来摆摊的大叔，一个中年男人，微微发胖的脸庞和蔼可亲，淡淡的笑意仿佛让他在这日常的寒暄中得到了成就感。
“是啊。”简括的回答，男人自信扬了扬手上满载渔获的背篓，笑容伴随车窗凝结氤氲的雾气散净。
“儿啊，今天爸给你做鱼粥。”男人爽朗的笑声附和着摩擦冻僵的红通通的手指的声音一路敲打他儿子的耳朵。
少年被烦得不行，氣憤地丢掉手上的枕头。
男人的脚步在他房门停下，柔软的枕头和坚硬的地面碰撞时也还是发出了声音。
不知道，是不是他心跳的声音？
“哎，你起来吧，给你做粥。”男人的脚步渐渐远移。
少年无奈地瘫坐起来，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打消了那些还在纷纭他头脑的起床气。
“爸……”
那个男人一丝不苟地刮着鱼鳞。
鱼不大，比巴掌大小大那么一点。他从未见过眼前这个男人如此认真的模样。
“这叫草鱼。刚刚放进养殖场不到一个月……”
他本来着实没有兴趣听他口中那些鱼苗发展史，只是奈何这次沉住了心，搬了一张小椅子，聚精会神地看着，感受着。
“鱼粥要辟腥。我们放一些黄酒，姜丝，薄荷叶……”大厨模样的他突然一本正经地说了起来。
他笑了笑，不知道是因为捍卫着儿子眼中伟大神奇的父亲形象，还是因为捍卫着寒冬中飘飘鹅雪中喝上一碗热气腾腾的鱼粥的理想着实舒服而高兴。
两个男人的快乐很简单。
簌簌抖落一身白雪，刹时闻见鱼粥绵稠清甜的甘香。
“爸，我今天晚上陪你去钓鱼吧！”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