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仰望天空,有几只小鸟从半空飞过。许武低头看看自己的毕业证,心里没有臆想中的高兴。成为老师,当孩子王,对于他这个1米85的男人来说,他总是感觉有些好笑。可是命运就是这样,和他不断的开着玩笑。
高考报志愿时,母亲连哭再闹,非要让他把师范放在警察的前面,结果他就顺理成章的被拉进师范的队伍。
对警察职业的执念,一直不曾放下,他成为教师中的另类,经常穿一身保安的衣服,好像那样自己就是一名警察,很多次被家长误会称他为保安兄弟。
他不在乎,保安与警察没有区别,都是保一方安全。这颗信念成为他一生逃不开的结。
参加工作后不久,父亲在家中的一场大火中去世,母亲也因为受到严重打击,一病不起。
一次上街,许武看见小偷正在偷一位女士的钱包,三下五除二出手将小偷制服。
寒暄中知道,女孩名叫李子涵,在派出所是一名临时工。
不久,许武的母亲因病去世,到派出所消户口,正赶上李子涵当班。两人再次见面,一身职业装的李子涵给徐武留下深刻的印象,虽然李子涵是一个临时工,但许武根本不在乎,开始发起对李子涵的穷追猛打,很快两个人坠入爱河。
李子涵是一个独生女,结婚时考虑到许武的家庭条件。岳父岳母倾其所有为二人在城里买了楼房,把许武当做上门女婿。
孩子出生后,岳母负责照看。麻绳专拣细处断。李子涵休完产假,即将上班的之时,突发脑淤血落下后遗症,需要人伺候。
孩子没人照料,临时工微薄的工资,李子涵决定辞去工作,自己开一家面馆,一边做生意,一边带孩子。
说干就干,夫妻二人很快把小店张罗起来,节假日,许武在妻子的小店帮忙。
李子涵天生长了一对笑眼,未说话人先笑。做生意也灵活,遇到老人,手头不宽裕的残疾人总会主动的多加上一点面,让人吃得饱吃得踏实。生意很快越做越大,成为一条街上最红火的小吃店。
一个周末的早晨刚开门,许武看见哥哥许文走进小店。
自从父母去世之后,兄弟二人走动并不多,李子涵看着这个有些陌生的大哥,盛上一碗面放在面前,并没有多说话。许武知道格哥哥无事不登三宝殿,坐下来一问,才知道原来嫂子生病住院。哥哥想找兄弟和弟妹,借一些钱,却不好意思张口。
虽然自己结婚,哥哥嫂子没有拿一分钱,出一份力,但终究是一母所生,亲兄弟不能坐视不管,看着嫂子生病不治。和妻子商量,自己手头也并不宽裕,先给哥哥拿2万块钱给嫂子治病。
许文对兄弟和弟妹表示千恩万谢,拿着钱高兴的出去。李子涵低头干活儿,无意间抬头瞥见大哥,出门后回头看了一眼小店,露出一个邪魅的笑。李子涵凝眉细想,想不出理由,只怪自己多心,没往心里去。
大概一个多月后的一个早晨,许武的发小来小店吃饭,无意间和李子涵说起,许文最近在赌博,四处借钱,老婆正在和他闹离婚。李子涵忽然想起那天的眼神,这才明白那两万块钱估计是被大哥放在赌场上,打了水漂儿。
李子涵和许武说起这件事,许武不敢相信大哥居然用嫂子生病,来骗自己的钱。怒气冲冲的去找大哥,结果大哥没在家,嫂子哭诉真如外人所说,大哥现在已经迷上赌博,长期不回家,老婆孩子也不管。
打听到大哥赌博的地方,许武一个电话打到110,直接把赌场给抓了。大哥也被抓进看守所,吃了几天免费的牢饭。
许武以为这样会让大哥收手,可是没想到,几天后的一个清晨,自己去早市采买小店需要的食材。走到街口,上来一伙人对着许武就是一阵拳打脚踢。许武被打得蒙头转向,不知道自己伤了什么人。从一群人叫嚣中,许武判断可能是赌场的人。因为自己报警断了他们的财路,才背地里暗顺自己。
李子涵看着鼻青脸肿,嘴角流着血的许武回到店里,大吃一惊,满脸错愕的问:“这是被谁打的?”
徐武把自己的猜测告诉妻子,“回头我告诉强子他们几个,有空到店里来看着,照看着点,这伙人别到你这里找事儿,别伤害你,伤害顾客。”
李子涵听闻心有余悸。“你去找大哥说一下,原来借他的2万块钱,咱也不要了,让那群人别再找咱麻烦就行,以后他的事儿你也不要管了。你也不是警察,管不了那么多。”
警察两个字,刺痛了许武的敏感神经。别人的事儿可以不管,但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哥离婚,看着嫂子带着侄子改嫁他人。
许武托朋友给大哥在钢厂找了一个保安的工作,希望他能就此改邪归正。嫂子也答应给大哥一次机会,为了孩子先不离婚。
好景不长,一天夜里,许武睡得正香,突然电话响起,是大嫂打来电话,说大哥出事了。当他赶到出事地点,警察也已经赶到。原来大哥勾结外人偷工厂的钢材被工厂发现,打电话报警,也叫了家属。
许武看见大哥,上去就是一拳打在许文的脸上。一边打一边说:“这一拳是替大嫂打的,这一拳是替父母打的,最后这一拳是替自己打的。”
最后警察将许文和几个人全部带走,许武晃晃荡荡的心灰意冷的朝自己的车走去。刚走到车跟前,突然感觉自己的后脑被棍子敲了一下,瞬间失去知觉,倒下去。
等许武再次醒来,自己已经躺在病床上。李子涵看着病床上的男人,自己哭得像个泪人。而许武却目光呆滞,看着妻子。李子涵和他说话,一点反应也没有。原来被木棍敲击失忆,同时双腿不能行走。
从此以后,李子涵接儿子上下学,照顾小店生意,旁边轮椅上坐着许武。夜深人静,李子涵多次泪水打湿枕头,感觉自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每天下午李子涵带着许武去扎针,希望他能早日恢复记忆,可以站起来。这个家不能没有他。
许文因盗窃被判刑,因首犯而且作案未遂,被判处有期徒刑两年。
半年的时间,许武一点一点恢复记忆,坐着轮椅到监狱里去探望大哥,希望他好好改造,早日初狱,嫂子和侄子还等着他。看见坐在轮椅上的弟弟许文痛哭流涕,悔不当初。
一年多之后的一天下午,李子涵刚要关上店门,看见许文出现在小店门口。许文看见李子涵和弟弟,扑通一声跪在二人面前。哭着给弟弟和弟媳道歉,原来许文在狱中积极表现,减刑两个月,提前出狱。
出狱后的许文自己开始在市场出摊卖水果,虽然收入不多,但每天都能进钱。每天早晨许文在出摊之前,都会到李子涵的小店,帮忙生火,摆放座椅,搬运进货的食材。开始李子涵心有怨气,不愿意见到他。
许文不管,自己到店就干活,干完活扭头就走。渐渐的李子从心底接受了这个曾经犯过错的大哥。
多日的针灸初见成效,许武的腿渐渐有了知觉,许武露出灿烂的微笑。半年之后,许武重新站起来,可以一步一步慢慢挪动。
许文的水果生意也越做越好,在李子涵小吃店附近盘下一个小店,开一家水果超市。
这年的除夕夜,许文招呼弟弟、侄子和弟媳到自己家里吃饭。这是自从许武结婚以来,第一次和哥哥一家吃团圆饭。
饭桌上许文对弟弟和弟媳表示歉意和感谢,恨原来不争气的自己。这么多年,弟弟出手照顾哥嫂一家,希望儿子和侄子好好学习,将来能有出息。
“如果不想做,会找一个借口;如果想做,会找一个方法。在这世界上生存,具备一定的预见能力和宽恕能力,合乎我们争取幸福的目的:前者帮助我们避免受到伤害和损失,后者则为我们免除了人事纷争和吵闹。”
一顿饭,四个成年人都潸然落泪。窗外的鞭炮声响起,礼花冲上半空。新的一年正款款走来。
生活给你我考验,你我要带着勇气,带着智慧上路,学着在苦涩中拌进甜蜜,在风雨中洗刷一路尘埃,期待彩虹出现;在爱的回归线,拥抱在一起的每个人,给生活一个灿烂的微笑。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