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恶世界,厌恶自己,碌碌无为,庸人自扰。”
她垂下眼,听着母亲絮絮叨叨的教训,思考着自己的事情,在停下的时候时不时刺几句,用各种语言堵回去。尖刺对外,拒收每一句教训,力图用更嘲讽的口吻刺回去,却又被捅得满目疮痍。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互相伤害。
当然,也只是日常斗嘴罢了,不值一提,没有人谁会当真,记住每一句话只是为了日后为更激烈的争吵蓄力。
一直觉得表里不一、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人最可恶,不过她居然能和他们玩成朋友。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古人真有智慧。
她没有在意的事,又什么都在意。买完教辅和习题后回家,开始誊抄笔记。
今天还是下雨了,真冷。
作为一个好强的人,当然会提前做些准备,而懒惰确是计划中的不稳定因素,被打乱的计划像一个个倒塌的多米诺骨牌。要保证计划进行到底,就要克制自己。
该死的自控力。她想。
母亲正在跟舞蹈老师商量,周六毫无意外的又要到学校补课,美其名曰培优。而舞蹈课自然是无法上的。
冷意缠上了每条神经,笔下的字密密麻麻的挤在了一起,像是对她三分钟热度的嘲讽。
“无用功。”
她面无表情地放下了笔。
雨密密匝匝的滑下,窗外簌簌叶响。
她看见了一个女孩在屋檐下逗一只野猫,并试图把猫拐回家去。她支着头看女孩逗猫。
“你喜欢猫吗?”窗外的女孩突然偏头对她说。隔着窗户听的不太真。
她拉开了窗户,垂眸看着那只通体乌黑的猫。
“我喜欢白猫。”
女孩笑了笑,抱起那只猫,往她怀里一放,“给你了。”
“喵。”黑猫小小的叫了一声,往她怀里拱了几下。
“我喜欢白猫。”她面无表情的重复了一遍。
女孩充耳不闻,站起来冲她摆摆手,“走了。”然后撑开伞踏入雨中。
女孩的身影在雨中模糊,朦朦胧胧。
她收回目光,盯着怀里的猫。
冷风从窗户吹了进来,她打了个寒颤,才想起来窗户没关。
也许是风把她吹醒了,她睁开眼睛。
怀里空空如也。
根本没有什么逗猫的女孩,也没看见那只黑猫。
她觉得自己需要看看医生。
不知道开窗睡了多久,明天铁定感冒。
“喵。”窗外传来一声细弱的猫叫。
她走到窗边,看见檐下通体乌黑眼睛却明亮的猫。
不需要看心理医生了,毕竟一个小时八百块。
她抱起猫,关上了窗户。
“浑身是刺,就像刺猬一样,翻过来不就好了?谁不喜欢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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