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找不到回家的路,明明它就在几里路前,我却害怕走进去。
我坐在公交站台一个长椅上,迟迟迈不开步伐,看着川流不息的公路,一种有家不能回的孤独感深深地笼罩着我的内心。
我曾想过打破传统的反抗,也曾想过无声无息地消失算了,但每一次到最后我都妥协了。
他们觉得我的职业,充满了自私、懦弱与幻想,并且不能够立竿见影,而且会导致一贫如洗。
他们以盲目的爱要我走他们熟悉的老路,可他们却不知,没有人只靠回忆生活,那不过是从一种死亡走向另一种死亡。
我彷徨!我绝望!我也呐喊!
“告诉我!叫喊者!告诉我,你的名字,你的住址,还有你将要去哪里!”
“噢,可怜的叫喊者啊!你的名字是别人取的,你的住所是别人安排的,甚至你最终的归宿也是别人规定的!”
“告诉我!可怜的叫喊者!我知道:你的勇气是因为人多势众,你的愤怒是因为你嫉妒和无知,而你无情的命令则是因为你深受其苦,如今你想报复!”
但是我没有咆哮,也没有嘲笑,因为这只会招致更加猛烈的精神上的毒打、拷问,甚至协迫一个人改头换面。
我不曾害怕,只是我要呵护我心中的小宝贝。我从这片罪恶的土地诞生,却孕育了一个像天使一样一尘不染的小宝贝,我怎么能够因我的疼痛而让她蒙受这种邪恶的糟蹋呢?
我面对着浩瀚的人群,或置身于尖塔的顶端,高山,或在遥远的不曾被涉足的沙漠或冰川。
做一个叛逆者,弑君者,或者当一个机械秩序的破坏者,或者去教堂,在牧师前谋杀自己。
我无论生活在哪里,只要能在意外的时候守护住我的小宝贝,我就能够镇静地面对黑夜,风暴,饥饿,耻笑,事故,挫折。
而对像我这样的人,天空总是飘荡着地狱恶魔般的蔑视的声音,它总是在说:“没有人会超过二十岁,也没有人会死去。”
此时,我坐在公交站台的一个长椅上,而一场正义的审判在黑暗中伺机待发,准备制裁我这过于自由放纵的命运。
“啊……”一道像蛇回型的硕大的雷鞭毫不留情的落在我身上,使我发出一声惨叫。
“嘿,乃子,乃子,你怎么了?”小宝贝急促不安地询问着我。
我强忍着突如其来的痛苦说,“噢,我的宝贝!我想说‘啊,今天的天气真的……真的好啊!’”
接着又一道莫须有、贪婪和傲骄的雷电重重地摔在我身上。
“噢……我的宝贝!噢……我的宝贝!这么叫着真让我舒心!”
“哈哈哈,乃子,你真逗!外面的世界是不是特别有趣啊?长大后我也要出去玩一玩!”小宝贝一脸神气高兴地对我说。
我坚挺的身躯遮住了小家伙的视线,也遮住了在我背后随话而至的疯狂的失了志的狂风暴雨。
“当然啦!你看我……看我,笑……笑得多么……多么开心!都……都快喘不过气了呢!”
“那咱们回家吧!我要吃饭饭,长高高!”
“好啊!咱回家……”
小宝贝紧握着我的食指,我与她转身离去,寻找一个叫‘家’的地方,而我背后弥漫的血雾也已化作红色的羽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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