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街边一溜溜大小车辆装满了白菜、大葱、萝卜、土豆,才恍惚发现又到了一年收贮秋菜的时节。
收贮秋菜是东北的一个特殊的概念,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罗卜、白菜、土豆这老三样是东北人冬季必备之物,也是东北人过冬的唯一蔬菜。那个时候,在冬季要想吃到新鲜蔬菜,最奢侈也就是蒜苗、豆芽了。日常就是上顿下顿的萝卜、白菜、土豆,哦,还有酸菜。
那时候我还小,每到秋菜季节,我的任务就是去排队,现在留在记忆中的印象就是那个队那个长啊,天儿那个冷啊。买回家以后萝卜要埋到土里,白菜还要晾晒,每天早起把白菜摊开摆放整齐,晚上再堆垒码好,苫盖齐整,以防夜里下雨淋湿,这都是我的活。那时候每一家都要买上千斤白菜,所以早晚对我来说都是个苦差事。当然了,这些白菜的一部分还要用来腌酸菜。酸菜粉条、白肉血肠可是东北名菜,小时候只有过年才有的味道。
等到我再大些,我的任务又多了一项挖菜窖。开始的时候不会挖,辛辛苦苦。累死累活好容易做成的菜窖往往只用一年,开春的时候就塌掉了,到秋天的时候还要重新挖一个新的。慢慢的有了经验,菜窖做的越来越好,也就不用年年辛苦了。那时候城里人大都住平房,有的人家由于没有地方挖菜窖,就将菜窖出口放在屋里,建在房子地下,其实就是在盖好的房子底下又挖了一个地下室,用砖垒水泥抹,叫永久窖。不过慢慢的永久窖的功能已经不仅仅是用来贮藏秋菜了,苹果、苹果梨等水果渐渐成了其中的主要成员,萝卜、白菜老三样所占比例逐渐下滑。
再后来,大多数的居民都住上了楼房,永久窖也不再永久,零零后的孩子基本上已经没有菜窖的概念了。每年秋菜季节市政府的秋菜销售办公室这样的临时机构也成了历史,冬天各种时令蔬菜、水果早已司空见惯,现吃现买,再也不用买一堆贮藏起来以防不时之需了。
不过买秋菜的习惯却没有完全消失,虽然不会几百斤、几千斤的买了,但是白菜、土豆还是会比平时买菜蔬的量大得多。姐姐家甚至还是腌了一小缸酸菜,虽然不够我们兄弟几个每家吃一顿的,最终还是要买着吃,但是她每年还是要腌,乐此不疲。
十一放假,我也拎了一捆大葱回家。我家住六楼,走到五楼的时候,正好五楼的朴老哥出门,问我:你买这么多大葱,往哪放啊。我说:我也正犯愁呢,我想在我家屋地挖个菜窖,想征询下你意见呢。朴老哥愣了下,乐了:你也别费那劲了,怪累的,你就干脆都放我家来的了。也别秋菜了,你那金银珠宝、古董玉器都可以拿来,我没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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