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池塘的莲蓬全都衰败成深褐色,枯萎衰竭头低入污泥。满地的银杏落叶青黄不一,灰青色的中式屋檐上写着——市立殡仪馆。
12月21日中午十二时,甄小姐的父亲永远离开了她。这一天本该是稀松平常的一天,睡到自然醒,妈妈下班回家叫她吃饭,她找不到自己的睡衣了,准备穿着短袖立刻起床吃一口,她有些饿了。这时她的爸爸起床上厕所,却一头栽在卫生间,再也起不来了,她穿着睡衣泪流满面的跑到小区门口接救护车,救护车的医生却问她:病人早就不在了,你们还要抢救吗?
她的大脑都无法运转了,不是早上还在客厅走来走去吗?昨天晚上回家时还听见爸爸打呼的声音?爸爸的鞋子还是在老地方拖着?怎么可能?她嘴里念叨着不可能,妈妈却哭喊着说要抢救。
回过神来已经在医院呆坐半响,捏着死亡证明,这一切都太快了,这次回来还没来得及和爸爸说上一句话。她从来没有带爸爸出去玩过,今天竟然给她爸付了去殡仪馆的钱,一张黄泉路的单程车票。
跪在殡仪馆的蒲垫上,麻木地给来送爸爸最后一程的人回礼,跟着殡仪馆的节奏一步步像牵线木偶般办完后事,抱着爸爸的骨灰盒上了山。
你以为这是最惨了吗?不是,惨的是活着的往后的日子,再也见不到的日子,她妈妈即将一个人过的日子,才是人间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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