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朋友陆陆续续结婚了

文/小师妹姽婳

最近这两年，我觉得最难熬的就是五月和十月了。

因为是我和房东定的交租季，因为是结婚旺季。

接到刚子电话的时候，我按下接听键的那一刻壮烈地就像拉响炸药包的邱少云战士。

“我下个月结婚。”

果然，我就知道以我俩这七八年互损不利己的交情，这家伙除了路过我家楼下要我请他吃饭和他要结婚这样的大事，平日里是根本不会想到给我打电话的。

挂完电话，研究了一番我的经济现状，我清楚地意识到一个历史的悲剧又将重演，穷苦人民的血泪史又得重现。

最重要的是，我明白从此可以肆无忌惮骚扰的朋友，又少了一个。

一、

L姑娘是朋友圈里第一个结婚的。

L姑娘结婚的前夜，我和YY一起赶末班车到酒店，三个人挤在酒店的一张大床上，兴奋地睡不着，叽里咕噜了大半夜，讨论“堵门”的时候要不要让迎亲的队伍唱首歌，讨论婚鞋应该藏在哪里，讨论求婚的时候L应该问哪几个问题……完全顾不上第二天眼睛会不会浮肿，也顾不上第二天皮肤状态会不会不好……

婚后的L姑娘越来越忙，我们聚在一起的机会越来越少。

那是我第一次清醒地意识到：有些朋友结婚了，你们就再也不可能像从前一样了。

你有你的生活，她有她的日子。你还是像以前一样无拘无束随叫随到各种聚会都不缺席，她却要开始婆家娘家柴米油盐酱醋茶打点家里家外；你周末吃吃喝喝逛逛逛，她周末要去陪婆婆做检查；你说天气这么好，组个队出去溜达吧，她说哎呀刚好排卵期和老公要有新的计划……

二、

A姑娘结婚，我坐在台下看他们交换戒指的时候，居然忍不住落了泪。

从此，她的平安喜乐，都由台上这个我并不熟悉的男人来守护，她的喜悦，她的眼泪，都多了一个人替她分享，或分担。

记得以前实习的时候，我们被分到一起，住上下铺。我生病的时候，她会帮我打好饭，并帮我把茶叶蛋的壳剥掉……她曾经那样体贴周到地照顾过我，以后，她也会这般体贴周到地照顾这个和她共度余生的人，有那么一小会儿，我居然嫉妒台上那个牵起她手的男人，何德何能，居然拥有了那个总是温暖着我的朋友？

好在A姑娘和我厮混的次数并没有因为结婚而减少。她依旧和以前一样，隔一段时间会约我一起坐坐，偶尔会讲一些婚后的琐事，眼角眉梢，还有当年少女时代的青涩，但轻轻一笑，也有了贤淑妇人的温婉……

三、

C姑娘是我的发小，我们从读书开始，一直都读同一所学校，大学也是。

C姑娘出嫁的那天，C妈妈看她穿上婚纱的时候泪流满面，我也一样。我拍着C妈妈的肩膀，C妈妈拉着我的手，我懂她的不舍，她也一定理解我的难过……

C姑娘怀孕，得知喜讯后第一个告诉了她妈妈，第二个告诉了我。因为工作的原因，我们两地相隔，所以我一直念叨的去探望怀孕的她这件事最终没有做到，或许阴差阳错，或许我们都不再是无忧无虑的少年，彼此都有各种各样的琐事缠身……

我尚未来得及看一眼怀孕的C姑娘是怎样的模样，就接到了孩子出生的消息。

终于在周末找到时间去探望她，做了妈妈的她有模有样的抱着孩子喂奶，我们一起靠在床上看没满月的孩子可爱的酣睡模样，聊了各自的生活和境况，谈天谈地，还谈到了年少时的理想……她有了自己共度一生的人，有了自己的孩子；而我，以后也有自己的生活，也会有自己的家庭和孩子。我们都在努力向前走，那两个一起成长的少女，再也没办法做到形影不离，再也不会朝夕相处，好像自己生活的一部分都是对方……

……

想到Z姑娘在我们共同的朋友结婚的前夜时曾就着月光跟我叹息：“你知道么，虽然结婚是喜事，她嫁的是自己真心喜欢的人，我应该为她高兴；可是一想到她独自嫁到那么远的地方，从此在一个陌生的、没有我们的城市生活，我们的共同话题越来越少，我就害怕，我就难过，你知道么？我觉得自己会慢慢地失去一个朋友。”

……

想起网上那个流传很久的段子：结婚就像考试，你眼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交卷。

当年考试的时候，陆陆续续有人交卷，考场里的人会越来越少；现在，好朋友陆陆续续结婚了，肆无忌惮一起闹的人也所剩寥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