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从1999年到2025年,前后26年,是现代人生的三分之一。26岁,是一个人的黄金年龄,风华正茂,也是一个有故事的年纪。主人公是一个女孩,从25岁到50岁。25岁的你会发生什么?正在发生什么?已经发生了什么?
沈涛,故事的女主角,山西汾阳县一个开朗活泼的秧歌队成员。张晋生,县加油站老板。梁子,一个小煤矿矿工。三个人是一起玩的好朋友。一个年头又过去了,晋生的生意旺盛,成了有钱的暴发户,梁子依旧是效益日衰煤矿的旷工,三个人一起庆祝晋生买了新车,晋生告诉涛,以后一起玩能不能不带梁子?涛不同意。晋生找梁子摊牌,希望梁子不要再纠缠涛。梁子不同意,希望公平竞争。日渐扩大的差距让梁子无力争取涛,他们三个人的故事在晋生与涛结婚,梁子离开家乡结束。
转眼到了2014年,涛和晋生不知所谓何事离婚了,晋生带着孩子张到乐去了上海念国际小学,涛接手了晋生的加油站,成为了沈总。梁子在异乡组建了新的家庭,但因为重病回到了家乡。梁子没有钱治病,最后还是旧好涛给了他资助。梁子到此结束。无意间,涛的父亲去世,远在上海的到乐回家祭祀姥爷,和母亲有了短暂的相聚,母亲送给他一串钥匙说,家的大门永远向他敞开。
故事也到了2025年,到乐26岁。和逃难的父亲在澳大利亚,一个专门服务华侨的中文学习班上,到乐和老师米娅成了忘年交,两个孤独的人在异国他乡走到了一起,踏上了一起回家乡看母亲涛的路。
到此,故事结束了,看过电影的人都知道这是贾樟柯导演2015年的片子《山河故人》,故事平铺直叙,首尾都是同一首歌曲《go west》,开头的青春盎然,结尾的孤独起舞,始终不变的是沈涛的笑容,即使人生走错了,一个人,一条狗,我也要面带微笑青春起舞。
不想去理解贾导的山河故人,众人千想。乡村是一个很容易出好题材好故事的场景,看到影片开始的街道布景,想到了我父亲的故乡霞峰,街道很像,都是高低相间的红砖楼房,时不时就可以看到骑着摩托车的老少青年,穿着土洋土洋的搭配,特别是过年的时候,很有感觉,思乡情绪油然而起。
故人各奔前景。
晋生,从一个加油站老板到收购煤矿,到风投公司老总,到逃逸国外,这是一个乡村中产不断向城市靠近却始终无法融入其中的牺牲品,心底的功利思维把自己禁锢了,一切唯钱是瞻,我只需要有钱,我就可以不择手段,从和好朋友梁子决绝,与沈涛离婚,带到乐去上海去国外,都是唯我独尊,唯钱独尊的表现。
梁子,是另外一种现实的代表,没有靠山,始终弱势,平淡的来,平淡的去。那一双愤世嫉俗却无力狂澜始终沾满尘土的眼睛让我想到了乡村的很多人。一直处在社会的底层匍匐前进,认真生活,未来不着方向,前方依旧,年年花相似,岁岁人亦同。或许人生最幸福的一段便是在沈涛旁边做陪衬吧。
沈涛,一个魅力四射的女子,在一个小县城,会唱会跳的女孩子自然是众星捧月,追求者无数。不知道沈涛当时为什么会选择晋生,对于当时的她来说,应该是两个人都有好感的,是什么让她下定决心要和晋生结婚,也许也是抓阄的冲动决定。或许照我的想法,她能遇到一个更好的更珍惜她的人。但故事终究要有高潮,涛也遇人不淑,惨遭离婚孤独终老。一直陪伴着她的是和晋生一起养的那条狗,让我想起了忠犬八公。
到乐,晋生和沈涛的儿子。到乐,dollar,晋生一直挂在嘴边的dollar,连儿子的名字也不放过。到乐是一个忧伤的孩子,七岁和母亲见过一面后匆匆别离,长大后对于母亲的念想也定格在几个恍惚的画面中,母亲包饺子,母亲开车带墨镜的样子。和米娅在一起基本上是为了弥补母爱的缺失。
米娅,不是重点,我只记住了她说的几句话:牵挂是爱最痛苦的一部分,或许疼的时候,才能感受到爱。时间割不断有血缘关系的人,不要等到来不及的时候。
故人不在,山河依旧。
雪天,孤雁鸣空,文峰塔下,音乐声响,涛升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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