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电影《少年的你》,总有一幕会在我眼前晃动。
熬过审讯的陈念,走回生活,高考分数出来了,632分,考得很好。
妈妈激动坏了,搂着陈念的肩膀用力摇晃,陈念也牵动了许久不曾笑过的嘴角。
就在此时,警官郑易的敲门声,刺破了这微弱的幸福感。
郑易用小北被判了死刑的谎言彻底击垮了陈念,此时镜头放大了陈念瘦弱的背影,随着郑易的字字诛心,陈念的脊背慢慢地佝偻了下去。
就是这一幕,让我好像听见了脊骨一下一下疙瘩疙瘩的声响,像生了锈,僵硬又脆弱的弯折了。
也是这一幕,让我感受到了陈念的痛,那种看不见、却又细细密密蔓延到四肢百骸的痛。
这种孱弱又深刻的痛意,能生生地让人渗出一层虚汗。
明明还是仍未成年的少女,稚嫩的脸上还有生动的小雀斑,脊背却早于面庞迅速地衰老了。一个少女,却长着一副历经沧桑和折磨,最终被命运无情压垮的脊背。
看到这,我就知道,陈念无法承受让小北一个人面对一切。
可是,电影没有马上直白地告诉观众,陈念和小北设的「局」失败了。我因此替他们担忧了起来,忍不住地设想如果小北「成功」顶罪,小念去北京上学了,他们的结局会变成怎样?
恕我替他们想象不出一个相对「圆满」的结局。
一个入狱多年的男人和一个从高等学府毕业的女人,把他们放到现实、成人的世界里,美好结局的几率会有多大?何况,他们中间还会横着一个永远「虎视眈眈」的法律。
没办法,我是一个成年人,成年人思考问题就是这么「现实」。
就像电影中的女警官,不相信有人会傻到为别人顶罪。当时警官郑易的回答是「你和我不会,但他们会,他们是少年」。
没错,「少年」愿不计后果,「成人」则会权衡利弊,而「少年」总有一天会变为「成人」。到那时,谁又敢说什么都不会变呢?
这话虽然市侩又残忍,但成年人的世界不是向来都如此吗?
还好,在电影里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那一天,天气好像不错,当上老师的陈念陪伴着一位女生放学回家。
曾经那个看起来「破破烂烂」的锋利少年,如今变得「干净」又温暖,就像多年前一样,出现在了陈念的身后。
可一切又跟以前不一样了,因为那遮挡住目光以及阳光的帽子不见了,小北终于抬起了头,坦然地望向了路边的监控。
作为观众的我,此刻,终于替他们俩松了一口气。
我想象不到比这更好的结局了。
*流觞阵地微信公众号:takus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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