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钱三请假
结束与毛小雨的谈话，福二让石秘书联系钱柱子，又名钱三这个人。
出乎意料，秘书说他请假了，今天没来上班。
福二摩丝不约而同 “啊”地一声，叫出声来。两人对视一眼，目光在问，“是不是很巧？”
石秘书看看他们，觉得有些奇怪，但没问什么。
“他什么时候请的假？为什么请假？请了多长时间？”
石秘书走到一边，给行政部打了一个电话。稍许，她告诉福二摩丝说，钱三是昨天下午，在下班前请的假，请病假，就一天。
“钱三是住公司集体公寓吧？”福二看着手里的资料，问石秘书。
“是的。”
“你能领我们去他房间看看吗？”
“可以，稍等。”石秘书又打了一个电话。几分钟后，一个人敲门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串钥匙。
“介绍一下，这两位是福二摩丝，市局前来查案的。这位是公司行政部李经理，是钱三的领导，昨天钱三就是向他请假的。”
李经理和福二摩丝相互握手致意。
“请问，昨天，以及这几天，你是否觉察或发现钱三有什么异常的事情？”
“没有啊。他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啊，没有，我们只是例行侦讯。你对他一定很熟悉吧？你详细介绍一下，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的工作，生活，朋友，爱好，等等。”
“他是我们这里的水电工，负责整座大楼的水、电设备设施的检查、维护保养，水、电力系统、配套设施的维修，灯饰、照明系统的检查、维护和维修。他是半年前加入公司的，平时不爱说话，不大和人来往。工作上过得去，单身，工作之余，就爱打电子游戏。”
他们一行四人，边说边来到离公司不远的公寓楼，走上二楼。李经理打开204号房间，领他们进去。
“这里是两人一间，同屋上班去了。他们两人轮班。你知道会所的工作性质，晚间下班很晚。”
福二摩丝开始在房间里仔细查看。钱三的床位于房间西侧，上下两层。下铺睡人，上铺搁置着一个衣箱和几个盒子，床前书桌，桌上电脑，房间角落里的拉杆箱，床铺下有一个工具箱，都是整整齐齐摆放着，好似等待着主人随时回来，使用它们。
福二打开衣箱，拉开抽屉，细细翻看，所有东西全都井然有序，没有异样的发现。
福二蹲下身体，抽出工具箱，打开看，只见各种电工工具，一应俱全，包括万用表、电笔、十字和一字螺丝刀、斜口钳、尖嘴钳、老虎钳、内六角扳手、活动隔板手、梅花和开口扳手、榔头、普通电钻、电工刀。
他若有所思地盯着那把电工刀，拿起它。这是一把前田牌全不锈钢可折叠刀，刀口锋利，寒光闪闪。
“这把刀很新啊。是刚买的吗？”
“不知道。我们需要查看记录，回头告知您。”
“他说了去看什么病？是哪家医院？”
“说是胃疼，没说上哪家医院。”
“今天他回来之后，请立即联系我们。他没有回来的话，也请立即联系我们。”福二神情严肃地告诉李经理和石秘书。
“一定。”
就在此刻，一辆出租车，正载着一位年轻人，行驶在车水马龙的东三环上，到了三会桥，向北拐向机场高速路。年轻人神情冷漠，有一种大功告成、如释重负的轻松感，丝毫没有胃痛的感觉。
“从前，是世界把我踩在脚下。今天，我要把世界踩在脚下。从小到大，人们总是嘲笑我，欺负我，每个人都跟我作对，一直跟我作对，生活就是二个字，操蛋。老师同学瞧不起我，嫌我不会读书，街上混子抢我，没钱就打我。父亲瞧不起我，嫌我笨手笨脚，干活不利落，打架都不会，一喝酒就发酒疯，骂我，打我。村里女人，城里女人，一个个都瞧不起我，嫌我穷。一帮臭婊子。所有人都认为我又蠢又笨，让人气馁、自卑。只有打游戏的时候，一枪一个，一刀一个，鲜血喷涌，人倒地就死，痛快淋漓。那时，我才是真正的我，真正的王者。一切都结束了，再见，京华，再见，我的倒霉的前半生，崭新的人生就要开始了。”
年轻人靠在车座后背上，浮想联翩。他摸摸夹克衫口袋里的护照，还有一张新开的法国兴业银行卡，硬硬的都还在。一张存单显示银行卡账户余额是300万欧元，护照和银行卡上的签名是钱新生。
他满意地笑了，催促司机开快点。
（原创小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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