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区

        那是我第一次去无人售货店，看到他俩的笑容和眼花缭乱的货架时，我傻了眼，鸡鸡瞬间硬了起来。

        陈小鹏喊我：张辉，这回长见识了吧。”我说：嗯那，还是你俩牛逼。”旁边李柏松说：小鹏，你玩过没？”小鹏瞬间变了脸，说：你他妈瞧不起谁，真的我都整过。”

我当时瞬间佩服得五体投地。然后柏松说：鹏哥，给我整一个呗，这玩意可得劲了吧？”我小心地问：鹏哥你有钱？”鹏哥说：用钱？看我也给你弄一个。”说罢便开始用手摇。

这无人售货机虽在那杵着，但总会使摇的人举重若轻。不一会就有商品晃动。接着在柏松的帮助下一小瓶液体掉了下来。柏松赶忙去拿，而鹏哥在一旁神采奕奕。

我抬头问：这是啥？”柏松抢着答：这我见过，我看黄片里男的竟朝女的身上抹。”鹏哥说：你小子行啊，知道不少。”

我则在一旁自卑起来，因为我只会意淫自慰，却没看过片。我怕鹏哥问我，但他没问。鹏哥夺过液体后，朝身上抹了抹，说：这叫神油，还可以防蚊虫。”大概他是在给我解释。

然后他又提议：来都来了，不如弄个大的。”接着示意我也一块上。只听机器“哐哐”撞墙，用力摇时我注意到上方有摄像头。

声音停止后，货架上掉下来了一个包装盒，看图片应该是个大屁股。我大喘气时心想着怎么说摄像头这事。刚要开口却看见柏松已褪去了裤子，正把老二往里送。

鹏哥依旧一副自得的样子，当听到柏松“嗷嗷”叫时，他又更加自满。说：你可真傻X，那玩意他能滑吗？不疼才怪。”

于是伸手递去神油，而松柏不给他面子，边提裤子边说：没性欲了。”鹏哥说：操！”然后我趁机把摄像头的事给说了。鹏哥满不在意地答：没事，我都和五班那帮摇了不知多少回了。”

我看了看我身上的校服，顿时悲从中来。店主分明能认出这是穆宁第二中学的三个穿着校服的稚气未脱的学生半夜无聊相约来“性尽杯来”（谁知道怎么叫这个店名）摇大屁股。

我即使心慌，但也无可奈何了。于是三人偷偷摸摸地朝家走去。大屁股虽被松柏研究了一路，但最后还是被鹏哥带回了家。

当天晚上柏松给我发QQ说：陈小鹏真不够义气！”我没回他，只是玩了玩下面就睡觉了。

        第二天早自习时我困得睁不开眼。却瞥见鹏哥在专心致志读课外书《中国性史》。通常周一早都会有一段播报，学校升旗也常在室内。我打算在这段时间睡一觉。但刚播完喜报，鹏哥就不小心弄醒了我。

我又要睡时，听见副校长说：……近期我校有部分学生的行为有些过分，擅自入“无人之境”…………给相关的领域带来了一定损失，并有损我校形象…………现命令有关同学第二节下课后，来校长办公室处理问题，此事会绝对保密。”

不了解事情的人听得糊里糊涂，班主任也以为副校长傻掉了。我看鹏哥和松柏相视一笑，便继续睡觉。

        每天第二节下课都有二十分钟课间。正当我在小便池尿尿时，松柏和鹏哥并肩走了进来。突然松柏给了我屁股一下，并说道：断流儿。”紧接着我的尿就被截在半道，再尿不出来了。

他笑了笑，我也笑了笑，觉得挺有意思。我问正在大便区解小便的鹏哥：昨天的事是不是暴露了？”鹏哥答：差不多，这回被一锅端了。”

柏松说：五班那帮呢？”鹏哥说：没看他们班空了吗？大概都去找校长了。”柏松又问（我也正想问）：咱仨去吗？”鹏哥想了想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去吧。”

真是条好汉，我心想。鹏哥抖了抖老二，但没等他出来，柏松就把门狠狠地关上了，说是味骚。而这一关恰好打中了鹏哥的下面（因为老二比较突出）。

朋哥大喊了一声，给旁边二班的学生下了一大跳，还以为他射了。朋哥骂道：李柏松，你个老傻逼！我要真坏了，把你的割下来给我。”柏松大方地说：行，请便。”

最后我俩让朋哥先回班级。为了不让人看出他下面受了伤，朋哥忍着痛慢慢地挪着步子。最后我俩向校长室走去，他在前，我垫后。

回班级后朋哥红着脸问：柏松，说啥了？”其他几个娘炮一听，也要凑过来，朋哥说：滚！”柏松凑到跟前说：校长让我们还回去，用过的还钱。”我想问昨天那个用了吗，但没问。

朋哥又泛红着脸说：去摇过的人都去了吗？”柏松答：嗯，就差你。”朋哥又说：行，我一猜就是这样。”说完就响起了上课铃。我偷偷一看，他脸又白了。

        当天下午，柏松照常没来上学。放学后，朋哥叫我先回家换校服，我俩相约在“要面有面”见面，因为那对面是一排平房，是校长让我们去的地方。

朋哥来时带了位朋友，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此人绰号伟哥，非等闲之辈。传闻他常常朝小姑娘水杯里下春药。但有一次他却在课前被人下了伟哥，而又恰巧老师叫他回答问题。

结果半天他都不起立，老师一急，把他提溜了起来，只听旁边小姑娘说：起来了起来了。”老师看了看他的小帐篷，没说什么又让他坐下了。直到下课他也不敢直着腰走。从此名声大振，还处了个对象，绰号“SH”。

我赶忙起身，伸手说：久仰久仰。”他笑了笑 ，没说话。我对朋哥说：咱现在去不？我骗我妈说我出来散散心，一会就得回去写作业。”

伟哥说：哥们挺好学啊，能上一中吗？”我看朋哥继续低头吃面，于是我说：勉强吧。”伟哥又笑了笑，很不自然。

吃完后，朋哥拿出十元钱要结账，我拦了拦，拿出十五元给店主说：我仨人的。”伟哥“哧”了一声，和朋哥出门了。

        穿过马路来到一家平房时，我听见屋里很乱。开门后大吃一惊，足足有三十人在这屋子里，伟哥朋哥瞬间欢快了起来，去寻找他们的知己交流经验。我站在后面，听着最前面的人发言：

各位朋友大家好，我是店主，过去的事既往不咎，来的都是客。钱是小事，情为大。我为大家准备了最新款的玩具，只需把欠的钱还清就可预约…………

他边说边发名片。看来事业不错，我心想。店主讲完话，我前面的兄弟说道：现在能整一个不？我有钱。”接着屋里乱了起来，都说自己不差钱。我摸了摸自己的裤兜，只剩四元。

店主乐开了花，先给了拿红票子的兄弟一个大的，说道：这是咱们的秘密基地，可以私下拉客人，但不要声张。”大多数人点了点头，然后店主接着发货。

我在后面看着，只觉得在这待得不自在。于是向一边挤了挤，悄悄地出了门。门前无一人驻足，旁边的平房也悄然无声。

        上高中后，我再没联系过初中同学，一个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