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春城和郝明月、小兰二女拜别之后,便携带着明月刀谱即刻日夜兼程去了福建,暂且不表。且说郝明月为报师仇正带着小兰赶往金鸡寨。山道弯曲狭窄,无法骑马,两人只能牵着马缓缓慢行。
山中的天气说变就变,天空突然间就变得阴沉了起来。不一会儿,微风带着细雨,淅淅沥沥,打在道边落满灰尘的树叶上,显得斑斑点点的。
郝明月捋了捋紧贴在额上湿漉漉的头发,朝紧跟在身后的小兰説:“你看前方山坳里飘有炊烟,那里一定是有人家的,我们紧赶几步,可以寻户人家暂时歇息一下。”
“好是好,只是小姐,人家现在肚子就饿得咕咕叫了。俗语说“望见山跑死了马,我看那有炊烟的地方似乎还远着呢!”小兰嘟着个嘴委屈的说。
郝明月听罢,皱了皱眉,抬头望了望天。此刻已是午时。好在天上的云层变得比先前薄了,雨丝也不再那么绵密了。
小雨更容易湿衣,郝明月看了一眼小兰说:“再往前走走看,你看我俩都快成落汤鸡了,到前面看能否寻一山洞可以更下衣服,这湿漉漉的贴在身子上怪难受的。”
山路越来越难走,这弯弯绕绕的,刚才看见的炊烟好像愈来愈觉着远了。
“小姐,前面好像有个山洞。”小兰眼尖老远看见了不远处被藤蔓半掩的洞口,不由得雀跃了起来。
此时,雨住天晴,湿漉漉的藤叶绿油油的泛着光亮。郝明月二人尚未近前,便闻见了烤肉的香味,接着又听有人说话。这荒野之地应该不缺狩猎者吧,又或许是和我们一样赶路之人呢?郝明月心里如此想着,便到跟前,说话声也听之清晰了。
“师太,刚才你那一招“长河落日圆”煞是厉害,一下就让那倭寇见了阎王,只可惜我到现在尚未悟透。”
“天涯,修炼武学,不争一朝一夕,要学会融汇贯通,你尚年轻,相信不假时日,定可大成。”
二女站在洞外,本不想进洞打扰。可听见这说话的声音越听越是如此的熟悉。“是师姐,”郝明月和小兰同声说道,脸上同时露出来了惊喜。
“师姐,”二女放下手中的缰绳,疾步往洞内走去。
此时,明灯师太和任天涯、柱子在架上边烤野兔边闲聊着。突然听见有人喊师姐,一时尚未反应过来。就见明月、小兰已出现在眼前。
是惊,是喜,明灯见是明月和小兰她们,激动的一句话也说不出。跛着一条腿就快步的走了过来,将她们俩人一左一右紧紧地抱在怀里,泪流满面。剩下天涯和柱子呆立在原地,不知所以。
“师姐,你这腿是怎么了?”郝明月一下就瞅见师姐的异样,心疼的问道。
“一言难尽,就在你们走的那天晚上,一伙歹人闯进庵里。我与其打斗,他们人多势众,我最终不敌跌入山崖,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师姐牵着二女的手坐在洞中的石头上,接着说,“后来我忍痛爬上了山崖,就见白云庵已被他们付之一炬了。”说到这里,师姐禁不住又流下了眼泪。
“这帮贼人,可知道他们是谁?”明月问道。
“他们都蒙着脸,看身形应该是仇金镖一伙。”师姐答道。
“又是仇金镖,这血海深仇,我定让他双倍偿还。”明月恨声说道。
此时,海边。柳春城背着双手,眺望着远处的海岛,海天一色,鸥鸟飞翔。如此美丽的风景怎么可以任凭倭寇肆意践踏。
这几天他忙着招揽散落在民间的抗倭武装,他想将其集结起来,教授明月刀法,以其压制倭刀的轻灵快狠。海风吹来,岩礁边溅起的浪花打湿了他的衣袂,他丝毫未知。此刻,他心里一直想着该怎样驱逐倭寇,还村民以安定的生活。
不晓何时,礁石后面竟然出现几个黑衣人,借着海浪声正向他这边遁来。看得出来者不善,只见他们个个身法轻灵,转眼间便至近前。
须臾之间,同时数把快刀带着破风之声袭来。柳春城的思绪尚未来得及收回,他本能的腾挪闪退躲过这第一波袭击。待稳住身形,迅速的拨出腰间碧玉长笛,目光所及,就见四个黑衣人站在不同方位,双手握刀,朝他又快速的聚拢了过来。
来袭者一看便知是倭寇,也不知他们是怎样获取消息。瞅准了柳春城一个人在海边,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现在情况已不允许思忖太多,柳春城抬起手中的玉笛,夹着呜呜之声,点向左边黑衣人面门。待他闪退之时,却声东击西回身袭向右边的黑衣人,就听见一声惨叫,右边黑衣人顺着礁石滚进大海,不知死活。
站在不远处观望的另一个黑衣人此时迅速的填补了进来,加入了战团。此人看上去应该是个小头目,个头矮小,使一把长剑,看上不像个倭人。只见他一招一式使出的皆是中原武功,剑式飘忽,且带着凌厉之风。
海浪扑岸声里溅起朵朵细碎的浪花,几只海鸥鸣叫着隐进浩渺的烟波里。柳春城被困在一片刀影之间,一时无法突出重围。但见一团绿色的笛影被四面的刀影压制得愈来愈小。生死已在须臾之间,柳春城心头豁然想起了明月刀法。虽然并不娴熟,但一招一式却早已记在了心里。想到这里,招法一变,以笛为刀,孤身纵横在敌人的刀影之间。又缠斗了半柱香时间,柳春城此刻已然汗透衣背,气喘吁吁了,仍然无法突出敌人的包围。这时为首的黑衣人看到柳春城已到了强弩之末,剑势一变,更加刚猛狠毒。双手握剑势,一剑剑直斩而下,犹如波波海浪,汹涌而至。柳春城感觉就快要被海浪淹灭,压迫感也越来越大。心想不能这样一味的缠斗下去,死也要再拉上个垫背的。想到这里,抬起玉笛,硬接了为首黑衣人几招凶猛的剑势。瞅中空隙,化掌为刀,斫向近身的一个黑衣人。黑衣人脖子实实在在的挨上了一记掌刀,闷哼一声,倒地抽搐不起。可终究还是双拳难敌四手,左右不得兼顾。柳春城一击而中,尚未来得及抽身,却冷不丁里被斜刺里一刀刺中后背。鲜血殷红,若啼血的杜鹃瞬间在后背绽放开来。
玉笛斫断于剑下。柳春城硬是接下了为首黑衣人刚猛凌厉的几招后,再也支撑不住了。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一头栽倒在地。
狗吠声近了,继而是马的嘶鸣,一队人马正往海边奔来。
余下三个黑衣人也听到了马蹄声音,一个唿哨,作鸟兽散。
柳春城倦缩在地,鲜血染红整个后背,一手握着碧玉断笛,另一手紧紧地捂着胸口。因为此时明月刀谱还揣在怀中,他生怕被敌人发现掠走,那他就真的成了一个罪人了。他感觉到敌人全部走远之后,方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无力瘫倒在了海边的礁石之上。
这真是“莫道萍踪随逝水,永存侠影在心田。”
诸位看官, 本人 因工作繁忙,暂停更新,待有闲暇时再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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