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睡女”讲述：他用我辛苦赚来的钱，去做了比吃软饭更可耻的事
“陪睡女”讲述：他用我辛苦赚来的钱，去做了比吃软饭更可耻的事
01
那年，春寒料峭，我在一所二流大学读大三，我怀孕的风声不知怎么传了出去，学校派了教务处的老师带我去体检，拿到确切的结果后，我和辰东双双被开除了。
辰东是罪魁祸首，但我坚信，我们之间是最纯粹的爱情，我不怪他。
年少无知的我一意孤行，认为学业可以中断，但爱情一定会天长地久。
拖着行李走出校门的那一瞬间，我甚至有一种为爱仗剑天涯的豪迈感。
我看了一眼垂头丧气的辰东，问他：“我们去哪里？”
辰东是当地人，但他没有勇气带我去他家，他说，他母亲性格暴戾，为了不被她打死，他只能躲。
他问我敢不敢和他去外地，在陌生城市里，开启我们新的生活，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们在校门口的台阶上拥抱彼此，那个炙热而漫长的拥抱，就算是我们敬给象牙塔的最后一杯酒吧。
良久，辰东终于松开了我，可还没等我回过神来，我的脸上就被“啪啪”连甩几个响亮的耳刮子。
我捂着热辣辣的脸，惊诧地看着不知何时从天而降的父亲，他铁青着一张脸，用铁箍一般的手拽着我直奔车站。
一路上，父亲一言不发，怒视着我。
坏事传千里，不知哪个多嘴的乌鸦婆把我的事儿捅到了老家？
回到家，我饭也没吃就被关了禁闭，母亲在房间外低声饮泣，向父亲替我求情，父亲压低声音骂她：“都是你生的好女儿！破鞋！破烂货！老子省吃俭用供她念书，却拿着钱在外面做这种不要脸的事！我一张老脸还要不要出门了？”
母亲长长地叹了口气，我知道，此刻的母亲，既心疼我，又怨恨我不争气。
直到这时，我才有些懊悔。
为了遮人耳目，第二天，母亲带我坐长途汽车去了外县的医院，把我肚子里那个未成形的生命做掉了。
回家的路上，她一再跟我说，回去后就待在家里，省得出门会被人戳脊梁骨。
02
父亲不管不顾我刚做完手术身体尚虚弱，他把我推进房间，门又锁上了。
吃饭，母亲从窗口递进来，上厕所，父亲守在厕所门口。
他手里时刻杵着一根棍，仿佛随时准备将我的腿敲断。
那天，几个工友来找父亲去讨拖欠的工钱，他临走前一再叮嘱母亲，一定要看管好我，哪怕是一只苍蝇，也不许从我的窗口飞过去。
那晚，父亲没回家。
而我声泪俱下求母亲放我走，母亲心软，流着泪答应了，天边露出第一抹晨曦的时候，我动身了，临走前，母亲哭着塞给我一千元钱，让我做路费。
一步三回头，看着越来越远的母亲，我心如刀割，不知道面对父亲，母亲那瘦弱的身子该如何替我扛住一顿暴打。
可我无暇多想，立刻打电话给辰东，他说，他就知道我会找他，他正在一家小旅馆住着等我，等我到了，就一起私奔到天涯海角。
他说：“李瑶，我爱你，和你在一起我就拥有了全世界！”
多么浪漫！我眼圈一热，这不是爱情是什么？
我们一路颠簸，终于落脚到陌生城市。兜里的钱所剩无几我才发现，没有工作举步维艰。
要果腹，要交房租，无奈的我去一家足疗会所当起了洗脚妹。
每天我累死累活，抱着陌生人的臭脚丫揉来捏去，一个月也才挣2000多块。
社会在初出茅庐的我面前，毫不留情，让我知道离开象牙塔其实我什么也不是。
可我坚信，我不会一辈子给别人洗脚，总有一天，我会找到自己的坐标，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谁能知道，爱情和现实交锋的时候，输的往往是爱情。
03
辰东心高气傲，脏活累活他根本看不上，一直窝在出租房里玩游戏，两个人靠我一个人的工资生活，每个月都捉襟见肘。
刚开始我随他去，以为他找到合适的工作就不再宅着不出门了，但是过了半年后，他依然每天吃了睡，睡了吃，醒着就是玩游戏。
我忍不住了，劝他不要眼高手低，赶快找个工作，却被他一句呛回来：“要不是你，我能沦落到这个境地？你真是个祸水啊。”
我当时就愣了。怎么怪到我头上来了？
那晚，我失眠了，我想起在学校的时候，那时，风轻、云淡，初尝爱情甜蜜的我们就像久旱的田地终于遇到一场甘霖，爱得投入而彻底。
我们私奔了，也是因为对彼此的爱。
我甚至为了他不惜和父亲决裂，可现在，他却指责我害了他。
如果我早知道，一个女孩子仓促地交付自己太傻，我一定会守身如玉好好读书，可是，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即使我悔青了肠子。
辰东虽然花着我的钱，但还是对我做洗脚妹的工作很反感，这是在我工作八个月后才明白的。
那天，累了一天终于下班了，揉了揉酸胀的腰，我拖着筋疲力尽的双腿赶回潮湿晦暗的出租房。
辰东一脸丧气地窝在床上，我一看就知道，他又没找到工作。
我安慰了他几句，就挽起袖子洗手准备做饭，人是铁饭是钢，再不行也要吃饭啊。
就在我准备淘米择菜的时候，辰东从床上跳下来拦住了我：“说，我来吧。”
“没事，一会就好。”我笑着对他说。辰东却口不择言：“你刚摸完臭脚又来做饭谁吃得下啊？”
我愣怔当地，委屈地泪如泉涌。
我朝他吼道：“怎么，你今天才知道我是摸完臭脚来做饭的吗？那以前呢？以前怎么不说？”
辰东冷冷地看了我几眼，出门去了，那晚，他没回来。
04
既然辰东反感我的工作，为了妥协，我决定换个工作。
可是在人才供过于求的大城市，一个连毕业证都没有的半吊子谁要？
第二天我跑了一天受尽白眼，终于在一家劳务中介门口，我看到牌子上写着，招保姆，月薪4000起。
做保姆能挣这么多钱？骗鬼吧！一个老板模样的男人朝我走过来，诚恳地对我说：“这不是什么噱头，我看你也是诚心找活，那我就实话实说，我招的是陪睡保姆，做家务是辅，主要是陪雇主睡眠。”
陪睡？我转身就走，男人叫住我：“但是你放心，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个我可以打包票。别处你找不到这么高薪酬的工作了。”
这一点，我信。
他一再强调，陪睡就像月嫂，护工一样，是另类的家政服务。
他的话打消了我的疑虑，我心动了，狠心掏出兜里最后的300块钱缴纳了中介费后，开始等待被雇佣的电话。
正如中介所说，城市里很多人看起来意气风发，有人却连个踏实的睡眠都保证不了，那些人很可怜。
只是我没想到需要陪睡的人竟然很多，且都有轻微的怪癖。
第一个雇主打来电话说，看了我的资料，还行，她把地址发给我，让我直接去她家。
我兴高采烈地将我被雇佣的消息告诉了辰东，我以为他一定会替我高兴，没想到他竟然恶毒地吐出一句：“李瑶，你怎么这么下贱？不做足疗女，又去陪人睡觉？你能不能找点正经事做？”
我心里一凉，在他心里，我是不正经的吗？他花我钱的时候怎么一声不吭？
可我懒得计较这些，先活下去，才是眼前的正事。
能不能活得好，那要看我的造化。
那天，我百般解释说雇主是女人，而且一再保证我只是陪她睡眠做做家务，绝对不会有其他事，辰东这才半信半疑，临走前，他竟然又要求我，让我找借口和雇主通个电话，他必须确信雇主是女人才行。
听到免提里雇主的声音，辰东冲我摆摆手，让我走人。
05
罗姐是个生意人，四十多岁，优雅知性，单身独居。
晚上，洗漱完毕，我拿着罗姐给我的被子准备睡到客房去，她拉住我，指着卧室的大床说，你就和我睡一张床，要不，我要你来干嘛啊？
我小心翼翼地躺在铺着高级蚕丝床单的雕花大床上，心里有点忐忑。
我问罗姐还有什么吩咐，她说没什么，睡吧。
可是我睡不着，灯熄了，一缕清凉的月光从窗外洒进来，我微微睁开眼睛，发现浅睡中的罗姐嘴里咬着一只陶瓷杯，我想帮她拿下来，没想到罗姐醒了，她很生气地说：“这是我的爱好，你要理解我。”
后半夜，罗姐突然哭醒了，我吓得赶紧坐起来，问她怎么了。
她说：“我做噩梦了，你抱抱我吧。”
她的样子很无助，我从身后抱着她，因为怕她再次哭醒，整晚我都不敢睡着，就那么轻轻环住她。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月，罗姐说，她要出国去一段时间，她对我的服务很满意，所以要给我额外奖励。
罗姐一共给了我6千元，还说，等她从国外回来，还会找我为她服务。
我觉得钱就是好，有钱人竟然用钱来买个安稳觉，而我什么也没失去轻而易举就拿到这么多钱。
我有点飘飘然，觉得当初离开足疗会所这一步算是走对了。
辰东见我拿那么多钱回来，两眼顿时放光，心肝宝贝地叫着将我抱起来转圈儿。
06
中介告诉我，需要陪睡的客户有女人，也有男人，但我明确告诉他，我只陪女性客户。
中介说，其实男性客户出价更高，他让我放心，绝对不会发生节外生枝的事情。
我摇了摇头，我可不想因为多赚钱，而破坏我和辰东的感情。
这些需要陪睡的女人，有的是受了伤害不敢独自在家，有的是家里房子太大太寂寞，老公长期不在家。
这个世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
我的工作就是陪着她们度过漫漫长夜。
有时，她们需要倾诉的时候，我可以整夜不合眼，听她们说自己的故事，那些故事里，男人无一例外都薄情。
甚至有一位多金的女孩，告诉我，她在下班的路上被人欺负了，她没敢报警，因为她不想自己的丑事人尽皆知。
她老家离得很远，在这座城市，她有房有车，可是没有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
很长一段时间，这个女孩陷入了几乎抑郁的状态，因为长期糟糕的睡眠，她的皮肤看起来很差，两只眼窝深陷，眼圈发黑。
我陪了她很长一段时间，她的癖好是睡前必须让我给她念安徒生童话。
她说，只有在童话里，才没有人间的丑恶，她问我：“你相信爱情吗？”
我告诉她，我有男友，我们是私奔出来的，因为我相信爱情。
可是，就在我说完这话的一周后，我被辰东啪啪打脸了！
07
女孩说，谢谢我那段时间一直陪着她，我的开解对她很有用，她想尝试着自己睡。
看到女孩渐渐好起来，我也很开心。这一次，一共46天，女孩给了我一万元。
我欢快地跑回出租屋，打开门的一瞬间，却惊呆了。
我眼前的辰东，我爱的人，正和一个陌生女人，在我的床上做不可描述之事，我眼前顿时一黑，蹲了下去。
几秒钟后，我抄起一只凳子扔了过去，砸在那个女人身上，女人胳膊被砸出血，辰东过来朝我大吼大叫：“李瑶，你发什么神经！”
我忍着内心的剧痛，扬起手在辰东脸上开出一记响亮的耳光：“拿我辛辛苦苦挣的钱找女人，真不要脸！你还有没有底线？”
我哭着跑出出租房，城市霓虹闪烁，我不知我能去哪里。
我在午夜的街头流浪，哭泣，我没想到我爱的人竟会背叛我，我绝望透了，就在我纠结着要不要和辰东分手的时候，天色渐亮，我手机响了。
辰东在电话里痛哭流涕求我原谅，说只要我回去，他一定痛改前非，如果我不回去，他就拿菜刀剁掉自己一只手，以示警戒。
我冷笑道：“可以，你剁吧。”
那时候我还被辰东蒙在鼓里，他所做的事情，远比剁手更要严重。
即使我能原谅他偷食，别人也不会对他手下留情。
08
新雇主是个叫左林的中年男人，不过我的工作并不是陪他，而是陪他的太太周叶睡觉，因为他经常要去外地谈生意，而周叶需要人照顾。
周叶是个可怜的女人，她在一次车祸中失去了双腿，性格变得怪异，左林让我好好待她。
他还说，他之所以对周叶好，是因为周叶对他有恩，他不能做忘恩负义的陈世美。
这番说辞情真意切，看来，世上还是有重情的男人。
初见周叶，她用充满敌意的眼光看我，仿佛我是一个入侵者。
她清瘦白皙，大朵卷发凌乱地散在肩上，虽然坐在轮椅上，却不难看出她以前身材蛮好。
熟识后，周叶对我的敌意减少了，左林不在家的时候，她会教我用她的咖啡机，磨两杯咖啡，让我陪她喝。
她说，咖啡让人清醒，在这个无情的世界活着，清醒很难得。
左林给我的报酬很丰厚。
相比辰东的懒散无能，左林这个成熟稳重又有钱的男人简直就是男人中的精品，我叹口气，这就是所谓的别人家的男人。
为什么自己遇到的所谓真爱，竟然渣到无可匹敌？
我思索着要和辰东分手的时候，辰东出事了。
他拿着我挣来的钱去赌博，输光不说还欠了一屁股债，放高利贷的人放下狠话，如果三天内不拿出10万，就要卸掉他一条腿，也有可能是两条腿。
我冷冷地听辰东哭诉，想着他是咎由自取，谁让他不踏踏实实地找份工作，却想发什么横财呢。
我骂他，他“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求我：“我最爱你，你救救我，只有你能够救我，难道你忍心看见我被打断腿？你不爱我了吗？”
我也哭了，因为我爱他，即便他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也得救他，可是从哪弄10万块？
09
周叶问我发生了什么事，她说从我的眼睛里，她察觉到我一定有什么为难的事。
我把辰东的事情告诉了她，没想到她当即就摇着轮椅去房间里拿出一张银行卡，她把卡递给我，语重心长地说：“救他一次可以，如果他再犯，就不要心软了。”
回出租屋的路上，我想象着当我把钱给了辰东，他几乎跪下来舔我鞋的样子，我的脚步加快了。
没想到眼前的情景让我差点吐血，在我花钱租来的房间里，我又一次看见了那个女人，两个人衣衫凌乱，辰东趁我不在又偷食了，看来，狗的确改不了吃屎。
我冷冷地看着那个女人离开，冷冷地看着辰东慌乱的脸庞，觉得恶心极了。
我拿出藏在壁橱里的录音笔，打开听到辰东无耻的声音，他说：“我骗李瑶说我赌博输了，债主要卸我胳膊腿，她一定会救我的，等拿到钱，我就和她分手，我最爱你宝宝。”
接下来是不可名状的声音。
我气愤地抓起菜刀，趁辰东不防备，抓起他的手狠狠地剁了下去，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声之后，鲜血遍地。
可惜的是，他躲避及时，只剁掉了他一根手指头。
“你疯了李瑶？”辰东疼得龇牙咧嘴吼道。
我冷笑：“是，我疯了，我发疯般地爱你，又发疯般地赚钱养你，没想到给我养了一只白眼狼，我祝你不得好死！渣子！”
我退了房离开了那座城市，这个靠我赚钱养活的男人，睡大街睡天桥都和我无关了。
曾经的我太傻，以为爱一个人就要掏心掏肺对他好，现在我明白了，渣男永远是渣男，快刀斩乱麻才是上上策。
女人，永远要记得带眼识人，负能量的渣男就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经过了这么多，我决定重新开始，去学一门技术，不想再靠卑微的工作养活自己，至少我还年轻，有的是时间让自己走出污浊，变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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