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阁内。贺云熙的虹吸自然导致了陆瑾萱真元的紊乱,令她与端木紫芸对战时有些力不从心。
“我端木紫芸不愿趁人之危,你我改日再一决高下!”
端木紫芸收回涤荡在外的紫霞剑气,莲步轻启踏空无痕,与陆瑾萱拉开距离。
“承让!”陆瑾萱拱手道谢,转过头来再次审视修为大进的贺云熙,想要发现什么端倪。
贺云熙从一开始进来就给她特别熟悉的感觉,但她就是回想不起来到底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见过对方,因为她在宗门内苦修十载,基本没怎么出门过。
在场中人也并非只有陆瑾萱心事重重,公孙衍也是如此。
先前《孟河经》中卷飞出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势头不对了,众人铁定会怀疑他是药王谷的叛徒,并有十足的动机去擒拿他。
更不妙的是,获得了《孟河经》中卷的贺云熙竟然可以虹吸他的一身真元,打破了他的认知。若是这样持续下去他迟早会丧失大半功力,最终沦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好在太一阁众人也在死死地对抗着贺云熙的虹吸,就连那副阁主秦亦楠和柳子宁都神色凝重,根本无暇顾及到他。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公孙衍合计下来后准备脚底抹油一走了之,一把背起还在昏迷中的师妹沈凝儿,边对抗贺云熙的虹吸边一步步地朝着出口处移动。
“慢着,给我放下凝儿!”却是那王玄礼厉喝道,只是他的这声厉喝多少有点强弩之末的感觉,他先前和柳子宁联手对抗罗刹宗魔罗六将就消耗了大量真元,剩下的真元还要被贺云熙给虹吸,根本无法阻止公孙衍带着心上人遁逃。
“这位兄台,不妨先留步于此吧!”公孙衍面前突然闪过一道人影,却是那腾出手来的胡赢之,作弯弓射箭之姿,牢牢锁定他的喉部。
“你找死!”公孙衍眼中凶光闪动,他绝不允许自己在关键时刻被拦截下来而功亏一篑。
打定主意的他从袖袍中抽出一物,正欲输入真元发动,未曾想那胡赢之人影高速闪动,下一秒就出现在他左侧,掌心雷光外放,直接麻痹了他的双臂,令他双手无法自由活动。
随后他轻松地从公孙衍手中夺过那物,定睛一看是一颗浑身带刺镀了一层青色珐琅的铁球。
胡赢之:“这是北荻族的秘制暗器青琅铢,不如公孙公子先解释一下此物的来历吧!”
公孙衍:“你血口喷人!分明是你自己拿出来栽赃与我!”
“公孙公子,这其中的是非曲直,我想你身后的沈姑娘看得更加清楚吧!”却是那端木紫芸飘然而至,一语道破玄机。
而后沈凝儿从他背上离开轻轻落地,脸色冰冷地看着公孙衍。
“师兄,我以前真是看错你了,你偷窃《孟河经》中卷和谷主令,还暗中与北荻勾结,实乃我药王谷之耻!”
公孙衍闻言脸色煞白,颤抖着说道:“不可能,不可能啊,你明明中了我下的催眠咒术虚灵香,应该还在幻境之中,怎么可能提前醒来?”
“昔日我曾云游过南疆,学过几手巫门咒术,不巧就有虚灵香的解咒之法,先前与那宇文焕热身时顺手解除了!”胡赢之轻描淡写地说道,掌心雷光接续涌动,完全禁锢住了公孙衍。
“师兄,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师兄了。你可知我平生最恨的就是北荻人了,他们三年前曾经杀害我药王谷众多弟子,若非玄礼出现,恐怕连我也丧命清河府了。而你,身为药王谷大弟子竟然与虎谋皮,早已不配做药王谷的大弟子了!”
紧接着沈凝儿这一席话令公孙衍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他没想到自己干下的这些勾当今天因为意外因素全部曝光了,眼下整个中原修炼界恐怕都没有他的立足之地了。
“是你们逼我的!”公孙衍目眦欲裂,强忍着雷电的刺痛感,双手颤颤巍巍地催动了一张暗青色的符箓。
“北荻族机关兽——夸燹!”符箓里跑出来的乃是一个似虎非虎、似狼非狼、似豹非豹的铜制机关兽,此兽脚踏风雷似有虎啸龙吟之声。
“这个大家伙交给我!”端木紫芸却是拦在了机关兽夸燹面前,周身紫气涌动,稳稳压制住此兽的气息。
机关兽夸燹出世的那一刻起,沈凝儿的眼中只残留着无尽的失望。事实就在眼前,昔日里她最敬爱的师兄公孙衍果然还是与北荻人勾结起来,背叛了药王谷。
“泪水止不住地流淌,似要洒满江南大地。我努力装作睡着的样子,悄悄注视着这一切。若是和师兄一起探讨丹道的少时流光没有尽头就好了,若是这场婚礼没有那么多腥风血雨就好了,若是同道殊途的残酷结局永远不会到来就好了。当孟河经、谷主令、虚灵香、青琅珠、夸燹一一出现的时候,我就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我颇为信任的师兄为什么要投靠北荻背叛药王谷,尚不知。但我清楚地知道,我已经不可以再喊他师兄了。”
沈凝儿掏出绢帕,擦拭掉不断流淌的泪水,试图掩饰住内心的凄凄切切惨惨戚戚。
“公孙衍你这个混账,居然勾结北荻为祸中原!”王玄礼气急败坏道,只是外有罗刹宗魔罗六将在一旁虎视眈眈,内有贺云熙散发的虹吸之力在扰动他的真元,他实在是无法脱离战团。
沈凝儿以泪掩面的场景更是触动了他的逆鳞,怒气牵动之下他体内奇经八脉里突然涌上一股热流,而且这股热流随着他本身真元的流失愈发壮大,隐约间凝结成一花一蝶的图案,花虚而蝶实。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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