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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昔我往矣》Chapter 14 阳光总在风雨后

【连载】《昔我往矣》Chapter 14 阳光总在风雨后

作者: ID弦歌 | 来源:发表于2017-07-15 17:46 被阅读20次

    郑重听到母亲的哭声,但他的心已经不会痛了,现在苟活,只为再见心爱的人最后一面。

    李欣昕一行人一下飞机就火急火燎地出机场找出租车,林默哲向她们道别,并对郑重遭遇不幸表示悲哀,希望赵婷坚强。其实林默哲并没有什么事要忙,只是他觉得自己已经和李欣昕待太久了,也不想像看热闹似的去看郑重。

    赵婷走在医院过道上,接近病房的时候,郑重已经听见脚步声,怅然遥相望,知是故人来。赵婷打开房门,四目相视,两人都很平静,因为他们听不到,看不见外界,他们能感受的,只有彼此。

    李欣昕和郑重的父母在病房外交流情况,赵婷和郑重低语。良久,赵婷走出病房,无视二老,把李欣昕拉到一边,“我得在这里陪着他,我怕他做傻事。”

    李欣昕拉住赵婷的手,问赵婷:“那你和他父母怎么相处?还有郑重的未婚妻?”

    赵婷回头看看钱艳红,钱艳红短暂地看了赵婷一眼,悔恨,羞愧,伤心。

    赵婷对李欣昕说:“我不管,现在谁也拦不住我们。”

    “那好吧,对了,工作呢?你才请了短假。”李欣昕很操心。

    赵婷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再请吧,不行就辞了。”

    “别啊,生活还是要继续啊,你不是说林默哲是你上司吗?我请他帮帮忙吧。”李欣昕把赵婷拉近一点,像是摇动一根死树,差点把她拉倒。

    “哦,谢谢你,真的。”

    李欣昕微笑,“你看你,又说谢谢,行了,快去照顾郑重吧。”

    赵婷转身,进入病房,李欣昕摇了摇头,离开。

    在车上,李欣昕给林默哲打电话。林默哲正在家里的阳台上,夕阳余晖映照在楼宇之间,道路上车来人往,林默哲笔直站立,凝视着这一切。电话铃声响起,林默哲料定是李欣昕打来的,因为这个号码只有李欣昕一个人知道。

    “那个……你在忙吗?”李欣昕问。

    “不忙,怎么了?”林默哲答。

    “赵婷这段时间可能不能来上班了,关于她请假的事,你能不能帮她周旋一下?”李欣昕问。

    “好。”林默哲答,然后说:“郑重怎么样了?”

    李欣昕把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林默哲,林默哲淡淡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就挂掉了电话。

    肇事逃逸,没有监控录像,林默哲明白,没有查不出来的案子,只有让人心疼的办案成本。

    第二天上午,李欣昕回到学校上班,发现梁馨柠一直没来,向同事打听,才知道梁馨柠和教务处副主任好上了,被安排到闲职上去了。课堂上,苏媚一直走神,李欣昕数次提醒,这小家伙总是心不在焉。下课后,李欣昕把苏媚叫到办公室,苏媚啜泣,原来苏媚父母最近老是争吵,甚至大动干戈,苏媚总是在半夜惊醒,害怕自己的家庭破碎。李欣昕把苏媚抱在怀里,虽然当年苏指天欺骗了李欣昕,但这都与苏媚无关,为人师表,不仅要学术精湛,还要有海纳百川的胸怀,这是李欣昕在大学领悟到的道理。

    下午,林默哲打电话给赵婷,关心郑重的情况,不一会儿就到了医院。林默哲给郑重带了份礼物,是larrivee。

    郑重露出久违的笑容,“你还记得。”

    林默哲说,“记得你说过,你要李欣昕的婚礼上用larrivee弹唱。”

    郑重把头转向赵婷,“可惜你和李欣昕……”赵婷亦投来惋惜的眼神。

    林默哲打断了郑重,对赵婷说:“婷婷,你出去透透气吧,今天阳光不错,我和郑重聊几句。”

    赵婷整理了一下,下楼,在医院前的广场上坐着,看人来人往。有人说,医院是一座桥,生与死,健康与病痛,幸福与煎熬。多少人,多少家庭,走过这座桥,从此岸,到达彼岸。这里不断地上演着形形色色的人情冷暖,有人久病床前无孝子,有人不惜用孩子的生命赚钱,有的医生世故圆滑,有的医生一片赤诚……赵婷看着这些人,虽然贫富、高矮胖瘦不尽相同,但脸上都有都略显疲惫,那是被岁月苦难所揉搓的痕迹,是生命厚重所在。现在郑重也到了桥上,彼岸,是什么样子呢?

    医院里,林默哲对郑重说:“婷婷对你真好,不离不弃。”

    郑重苦笑:“她对我越好,我越愧疚,有时我真想……”

    “你伤了她一次,还想伤她第二次吗?”林默哲说。

    两人相视一笑,这就是朋友吧,不必嘘寒问暖,就简单的一句话,一切尽在不言中。其实郑重和林默哲是惺惺相惜的,当初毕业时,两人的情况是差不多的,都面临着爱情和事业的压力。郑重明白林默哲决绝时的苦痛,林默哲懂得郑重流浪时的煎熬。

    “说正事。”林默哲话锋一转,“李欣昕跟我说,你的案子不太好办。”

    “是啊,肇事逃逸,也不重要了,就算找到了肇事者,我也站不起来了。”郑重无奈地摇摇头。

    “你还记得我们的剑术老师第一节课说的话吗?”林默哲问。

    郑重双目突然炯炯有神,沉寂在心中的火燃烧起来,“王者之剑,扫八荒御六合;君子之剑,荡尽世间不平;刺客之剑,虽千万人吾往矣。”

    “我帮你。”林默哲说。

    “好。”郑重说。

    林默哲走出医院,给赵婷打电话,挂掉电话,在赵婷旁边坐下来。

    “这些天多亏你帮忙啊,郑重已经很久没笑过了。”赵婷对林默哲说。

    春风夹杂着树叶窸窸窣窣的声音,温暖而洋溢着希望,“能让他走出困境的不是他梦想的吉他,而是……”

    赵婷很期待,“是什么?”

    “你。”林默哲说。

    赵婷似懂非懂。

    “等郑重情况好转,你就回来工作吧,我不是为公司吝惜劳动力,而是,郑重不希望你的生活因为他而被打乱,你明白吗?”

    赵婷狠狠地点点头。

    “对了,你有办案人员的联系方式吗?”林默哲问赵婷,赵婷把号码给他。

    “那你和李欣昕呢?旁观者清,我感觉你还是爱着李欣昕的,不然怎么会大老远地搞偶遇。”赵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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