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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讀《阮籍集校注·東平賦》,其中一句是:「由而紹俗,靡則靡觀。」
陳伯君先生下面的校注曰:《詩·周頌·訪落》箋:「紹,繼也。」是有結成之意。則,法也。《周禮·考工記》「以觀四國」注:「以觀示四方使仿象之。」《漢書·嚴安傳》:「以觀欲天下。」顏師古注:「顯示之使其慕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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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阮嗣宗在這一篇賦當中,對於東平這個地方是絕無好感,所以說在那個地方結成的風俗,無可取法。這一層賦文里的意思,且放下不言。
我所感到興趣的,是那個校注里所引《漢書》中的一句,還有顏師古的注。那是說一種文化、文明或者風土,如何地能夠傳播開去,重要的只是兩個字:一個是觀;一個是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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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用顏師古的話來說就是「顯示之」,只要自自然然地讓它展開顯示出來就可以了,別無什麼需要刻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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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就是使別人「慕欲」,內心裡真誠地覺得好,自願地有向你仿象「看齊」的想法,那才是一種文化、文明或風土的魅力或說是吸引力,原不必做太多嘴上或者額外的「功夫」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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