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象过死亡的场景,在那个腐朽的办公室的无聊的办公桌旁,手臂的鲜血喷涌像灿烂的烟火,喷溅在我的周围,然后落定、绽开,像绘本书中的细菌宝宝,张牙舞爪。随后又慢慢安静下来,但并未沉寂,就像堵塞很久的泉眼终于通了依然迫不及待汩汩冒出泉水和所有的鲜活。然后我依然头脑清醒地看着那个血从指尖流淌,还有温度。
慢慢地,慢慢地……
我伸出去的手冷了,身体各处都冷了,只有脑袋是热的,我还是能模糊地看到我的血从我的裤子流到脚跟,从脚跟流到灰色的地毯,一层一层渲染一层一层鲜红,艳丽如红玫瑰。
那是我苍白生命中开得唯一一朵艳丽的花。
我的苍白应是配得上这种艳丽的。
然后我看不见了,也不感觉冷了。但却听到了不知来自何处的呓语,我不确定我是不是死了,是不是还有呼吸,也是,已至此,这些又有何所谓。
我努力想听清是什么,可是听不清,我似乎还感受到风,暖洋洋的。
太累了,从来没有这么累,太舒服了,从未如此放松,所以,我开始想睡觉。
永不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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