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见面,她掷地有声的一句“我一定会适合于你”牵动了我,相处两年,缔结姻缘。弹指一晃,女儿10多岁了。
晚间,厨房里。她又把杯、盘、碗整齐地搬到桌上,斟满杯水酒,大声唤我和女儿,用餐中,女儿忽驻筷戏问:“老爸,你当初怎么会选中老妈这个小胖子的?”她笑着嗔怨:“怎么啦?你这死丫头,你妈当年也是窈窕美少女呢,早知你爸抽烟灌酒,我还瞧不上他呢?”
两人之间的相互吸引,一般基于两个耳熟能详的原则:物以类聚和彼此互补。我与妻属于后者,妻聪慧大气,敢说善言,做事干练果断,眉宇间隐隐有草莽之气。
拍拖的那两年,妻也曾偶尔小女人似的与我倚肩挽臂闲行街头,也会斜倚门框目送我渐行渐远。然而,妆台边难得见到她画柳叶眉、描小红唇;菜市场里也很少见到她与商贩谈斤论两,往往我询价时,她已直截了当地掏钱。
记得妻待产分娩那会儿,我正进修,分娩当日,她才打电话给她母亲和我。我赶到时,丈母娘正细心呵护着她的女儿和外孙女。母子平安,我放下心来。看着产妇病房内的一张单床,不善言辞的我冒出一句,“晚上我睡哪呢?” 妻有点愠怒:“愁啥?难不成把你贴在墙上,也不先关心关心我和孩子……”我有些歉疚,妻却又若无其事:“最近你学习也够苦了,快去我宿舍睡吧,这儿你放心,有我妈呢。”
婚后几年,有了点积蓄,妻想买房,我死活不同意,妻无奈,购房计划泡汤,我很得意,后来几年房价涨得贼快,又有点后悔。妻虽无怨言,但性格里“横刀跃马”的草莽气质终于外露:“今年买不买房,你就甭做主了,你已经做过一次主了,今年想做主也行,积蓄一人一半,我用我的那一半首付,然后贷款;放心,房产证上印你名字,至于你那一半钱,你做主,想干嘛干嘛去!”
后来妻又提出装修计划,我提出先还清贷款的打算,为了预防妻子“一手遮天”,也为了防止两个半边天加起来搞出一片黑地昏天,我想搞个家庭民主会,为抓住决策权,我撺掇女儿:“丫头,要是装修,你每周一次的肯德基就改成每月一次了,我每天一包烟也成三天两包了,你考虑考虑?”女儿偎着我直乐,“我支持你,老爸。”,谁知,会上那小丫头片子反水了,事后女儿告诉我:“老妈之前就跟我说了,她以后少买些衣服,我的肯德基计划不变,老爸,你烟今后抽好点,但要少抽,多了对你身体不好,妈说的。”
印象中,妻不会因我吟读“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而听得迷痴如醉,她只会在我酒醉时捧上一杯解醉的葛根茶;妻也不会在我看书看得出神入定时摸我深锁的眉头,她会轻轻收拾碗筷蹑脚走进厨房;偶尔她也会因我拿了本《金刚经》而错愕:“怎么了,你?”她不知道,捧读那本佛经时,我已在心里合十:不祈功名,不祈荣禄,但愿与她“无离别,花月下、绣屏前。双蚕成茧共缠绵。更结后生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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