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给妈妈打电话,汇报了自己未来两周的安排,也得知了几个消息:发小的二舅走了、村里的一个类似于恶霸的中年男人,也悄然离开了人世。
我今年二十二岁,亲人健康安好,自己健康成长,其实对死并没有太多概念,但正是这些多年与我未曾谋面的陌生人的死,让我开始思考关于生死的问题。
死亡骑士我更习惯关注生,或者说,是喜欢生。姐姐在二十岁的尾巴上,孕育了自己最宝贝的小生命。那小家伙,她的眼睛是澄澈的,她的皮肤是水做的,嫩嫩的,她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是活跃的,旺盛的,不知疲倦的。所以我们发自肺腑的喜欢她,想要亲近她,让她开心。想到生,我的感受是美好的,心情也及其舒服。
而一谈到死亡,我脑子里的第一感觉便是痛苦和恐惧,是医院白色的床单,是宽松的病号服里套着的瘦弱的病人,他们身上连通着纵横交错的管子,他们或无力睁眼,或在深陷的眼窝里流出绝望的光,他们抑郁、愤懑、暴躁,却无力反抗死亡骑士的召唤。后来,有的人学会忍受,一言不发的走了;也有的人带着对这个世界的不舍,声嘶力竭的走了。
我没有经历过亲人的生死离别,但我见过棺材,见过农村下葬前对死者的打发,甚至小时候,还吃过那桌上的蛋糕。大概有一种说法,小孩子吃了那糕点,会更吉利吧。在农村讲究入土为安,所以一旦人离开,很少会火化,守孝的人会披麻戴孝,抬着唯独穿着大红袍的棺材,一路吹吹打打,埋进黄土。有的孝子还会插上柳条,我有时候会想:“无心插柳柳成荫”会不会就是由此而来。
我不知道世界上有没有鬼,但我小时候臆想过,到现在,我还是觉得是有的吧。我闺蜜的母亲几年前死于淋巴系统的病,她去世的时候,大女儿正是读高中的年纪,小女儿仅仅几岁,还对生死一无所知。她去世时候,心里牵挂的一定是膝下两个无助的女儿,有鬼也好,她能看到大女儿像个小母亲悉心照顾小女儿,看到这里,她能比临走时更放心了吧。
闺蜜的母亲是个好人,我不害怕她;发小的二舅我不太熟,我也不至于怕他,那关于那个恶棍呢?他会安稳吗?我多少有些担忧:借钱不还、和黑道结交、分土豪田地,这些都是他生前的所作所为。生前,我把他定义为恶棍,因为他欺压百姓,作恶多端。但他死后,我发现我还是高兴不起来,毕竟,他就这样悄然离开了,他的手不再有力,他的嘴不再犀利,他的身躯就这样永远的倒下了,被匆匆装在了小小的棺材里,披上鲜艳的大红袍,像个匆匆待嫁的新娘。借钱不还有什么用?作恶有什么用?欺压别人有什么用?没有人能代替你躺进棺材等待出嫁,你还是得自己钻进去,再被别人钉上恶棍的钉子。他临死前最后一刻也会后悔吧,所以,他是个坏人,但可能是个好鬼。
关于死亡,我暂时想起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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