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想起第一次上稿的事,这件事对我而言,是唯一一次尽力做事,没想到一击命中。让我觉得原来如此,但是我总有一种感觉,如果特别努力的话我也许会被累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胸膜炎脑膜炎这样的字眼在我的脑海里翻滚不休。那是第一次,可能也是目前为止主动接近投稿这件事,顺遂的经历,其余几次是我发在网络上然后被结集出版,网上寻找我给我稿费。大部分还是好人,本来不找我不会知道。虽然不多,但你知道,我们写作者的喜悦莫可名状。我明白我一直的关卡,就像个本来看得清的人,一走起路来就突然盲目,什么也看不到,那种恐慌可想而知。时而怨愤时而悲苦,但是就我而言我自认为我真的没有特定怪罪谁,我只是心里难受。我等待的船不回来了,因为我需要自己造船。
在《海上浮球》里我似乎暗指男性的否认对于女性的影响。这里不妨直言不讳,我不是没试过,只是我往日想不到问题的由头有这里一部分。由我抽丝剥茧一一道来。我需要自己听见,外面没有别人,只有你自己。说来可笑,如果某些地方目前改变不了,被提醒也无用。我去年尝试鼓励他人,也被鼓励,也有能量不稳情绪晃动牵扯,后来车毁人亡。爱情是幌子,我想让你拉着我的手,告诉我,没事,别害怕。其实我怕的是我很久以来笼罩的存在性焦虑。那种感觉,不是具体的事,而是本身的本身就够呛了,使人特别难受。我找到的都是更向内的作者结盟,我是这么想的,可能会彼此反馈更善意。我觉得我也没想错,也没做错,而是我接受不了对方明明有需求却假意我不在乎,明明希望得到说不过锦上添花。你不知道我赔上身家要的是什么,我也清楚,入门就好了。可怕的是对方也并没进门。一旦真的进门的,讲话方式我接受不了,会非常快捷迅速不注重情感波动。我情绪上接受不了,就会物极必反,我试过改变,但是不行,难受的不行。如果说我为什么如此孤注一掷,因为,我有信心能做好,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需要一点特别重要的能量。如今看来我又知道了,其实这几年每一刻我都在向前,我自己感觉得到。会反复,因为我焦虑。这个时候需要的是无条件的像我这样支持你的支持我,以及毫无保留的办法,别把我当外人当对手,别把我当成别人,虽然你也许对自己都会大大咧咧,可是我需要的是,还得注意我的接受度。我就不说凭什么,我不回应人们,是因为一旦我做了,就是无穷无尽的循环。我的累当然是有内耗的。
说到这里,就是投稿问题的习得性无助。正是在昨天看陈春成的成名作《夜晚的潜水艇》才真的意识到问题出在了哪里。他已经通过一个不很长的故事,温和平静略带悲伤地表达出来了,我就是那个曾经拥有一切想象力和直觉的孩子,后来不过普通,因为需要存活,我也妥协。但是我的内部不接受,我又要喷发反噬,我想说真话并不困难,真的难度是面对举向自己的斧头和手术刀可能真的惧怕。是的,我怕。其实我也明白面对真实我们喜悦感恩,又感激。也不敢,怕那种习得性无助再度侵袭而来。
如果没有那个原始的我,我就无法写作。那样我自己在一个星球就快乐,就像陈春成营造的海洋里的幻境。太过盛大剧烈,根本无用的东西。本来可以做成很多的事。我遇到过这样的孩子,真的是差不多的结果,我也亲眼看到感受到。可是走出来世俗生活就不知道怎么回去。他说的那个任意门空间的一般的钥匙,我想起小王子和小玫瑰花。我忽然惊觉,叶,你要对自己真诚。你必须真诚。纵然你说你不喜欢人,可是你也别毁灭自己,尽量走下去。不知道为啥,剧烈如此,我不想死灭。我想要灵魂虽我留下的文本,不朽。除此以外能养活自己就好了。但问题就从不是降低要求就能得到了的,而是法门并未被我洞开。还不是时候。就是在我想到,我必须真诚的时候我才觉得好一些。是的,我觉得他们掌握了什么秘诀故意不告诉我,除了决心还有勇气还有坚持和正确的行动还有一点点机敏。他们并没有不告诉我,我当然知道是攀爬过程中随时为自己打气的那种非常细致的心,不怕打击随时绝地反弹。在框架里的想象力,不就是瓶子里的一点点海水的标本么。
我觉得,也没错。可是,我要生存下去。我之前也不想说细,一不想被嘲笑,也没有这样的,就是担心吧。二觉得大家都是可以随意进出杂志的高手,我的个性上的方面自动降格,我知道有这个方面。可是实际做什么都是独自的决定孤身一人的判断。问题不在于题材什么的,前面的训练势必重要,这几年,我改变了其实不少。我以前你看稳定,其实心底悬空。这个世界现实,能支持又培养你的除了爹妈,况且,我爹都并没有做到。
我是说,在这个过程里我反复承受一种不可思议的羞辱般的痛苦。明明少年盛名小范围的名气也是有,很多东西挥之即来,帮朋友写几篇评论,有的时候也会想这个如果有稿费该多好。我害怕出去外面,说出真实的诉求,主要是,我也并没有像一开头说的这一次,一千五百字的文章我琢磨了整整半个晚上,加在一起用的时间大概有五个小时。你看,其实也并不多。我到现在还记得编辑的名字叫离落,第二天直接回复我稿子过了,我整个人都惊呆了。就像是过稿才是不同寻常,不过已经正常并且适应。脆弱心脏也害怕某些说话凶猛的,我已经尽力,我也没有故意,我很害怕,我都觉得步步退让你还让我怎么样——主要是,内心那些真的太可怕的幻境了。稿费是一百二十块钱,用的我妈的银行卡号,去取的那天我整个人都是走在云端的。
这是2007年的事。我知道怎样达成稿件的需求,可是我的自我又要呼吸,偶尔还会害怕,因此也怕类似。我看过太多差点倒在路上的,后来病了的。我不是心疼自己,我是害怕超过了限度的透支真的不好。我最大的梦想是成为自由撰稿人,此刻没钱肯定没事,既然我仍旧在写就说明外部生活被理顺了。从一开始我觉得写文和生活文如何区分,如今我也不区分了,爱咋咋地吧。置之死地而后生,我也常常如此,我也彻底触过底。不是没有爱人,我是希望有人支持鼓励我,我也知道真正的事只能由我来做。所以听到有人说得轻便,我是真的难受,出于朋友,也不应该——我就是这样的心灵。我接受它话太多时间了,我有时甚至毒打它,但它坚持诉说,凭什么,我就是难过。
对,就是难过。
难过就难过,虽然进步缓慢,我可能丢失了我的潜水艇。我也知道那种被拉住自己快乐世界的感觉,太痛苦了,一我不选择婚姻是本来就不合适,二写作这件事我选了它。没办法达成共识的,长此以往。以后再说。只能是如此。我没有损伤什么。之前那朋友总说逻辑深刻什么的,我没想那个,要讲的就是心灵旅途的故事。有好的也有坏的,都是经历,虚虚实实错综复杂。我其实很幸运,我还可以如此自由驰骋在文字的海洋,不是这样吗,十年前我就开始准备,但是也有天时地利人和的综合因素。总之一切指向是好的。
难以持久关注重要的事,其实谁也不能够,就需要休息。但是我又讨厌无聊的抱怨,有时我也会主动抛出诱饵为了免除这种事。直到感觉不妥就做出内部的决定。也算是杀伐决断的人,还有一件事我也不妨透露,我说起来厉害其实严重社恐。以前属于社牛,也是出于某种考量过后微妙的自我保护。包括喝酒。你看我如此清晰,内在冲突感一定很强。我本来就是天生的写作者,这,我知道。只是路径总会出岔子。就是和家人讲话一点觉察没有,也不能够。就是技巧,防御性,但是不能太多,一点点我都需要重新计算许久,就像最初第一台庞大的计算机那样缓慢的处理过程。
我只想说,社恐本身和社牛对应。我每次说到稿费都很尴尬,也很难受,又不舒服,用现在的身心灵的话术就是有点和金钱不流通。和父亲的关系太过疏离,可是我不能怪他如此导致我的金钱观无法完成塑造,我这不就正在建设吗。我写这个文就是来自救的,我在尽心了,以前,我绝对做不到。当然这样还是得继续。有时自我安慰自欺欺人,其实我想要通过这件事赚钱,成为一个真的作者,不一定大红大紫,那是运气,也有许多方面的合成因素。我发在江山的文都是2006年写的,就知道我功底不差,可我的精神配置就是这样的,我花许多年去接受,你说身体病了要接受,精神的本质就是如此也没什么好害羞的。我确实很怕,非常温暖,我都未必受得住。你不是我,可是,我在自救。我已经爬出来很多。
对于投稿这件事,更多是外部因素,突然的头脑空白,偶尔得有感觉。都并没有关系。由于我的成长环境,我非常不喜被强迫,与其如此不如没有。潜水艇后来有了任意门,挺感谢这种慈悲的作品,它带我出来了。当然,也有我自己的绝对主动,如果我不主动接触看,就不会有这些变化和转化。
也有自我安慰的过程。人们的时间人们的阶段人们关注的点,但是我知道我身上是有很多戏剧性元素的。总之,我在今年会更好地面对这件事,2023会是我的上稿元年。我从未这样窗明几净地讲述我与文本和金钱的流通的关系,我不是温室的花朵,我也是翠绿松柏。我有自己的打开方式,我也相信自己,我不对任何人解释,我把所有的话放在心里,写进文里,就像抚摸你的灵魂。我们的潜水艇之夜。
不是爱情,就是这件事,解决了,后面就贯通了。
加油吧,亲爱的自己。还有那些若即若离的关系,我真的很希望好,有时我很无力,我不说抱歉,那是对大家的不尊重。需要时间去接纳,我已经在前进。总之,我说的话自己听懂,我相信后面会因这个台阶更好。
一些曙光希冀「图源网络,致敬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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