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安·恩莱特
--------- 以下摘录 -----------
此时此刻纽津在想着自己从皮肉里探出来的龟头,而艾达想的却是爱情。
一九二五年时的她美好得足以出诗入画。
我再一次尝试打给凯蒂,仿佛能听到电话铃声在她伦敦的空旷公寓里回响。
明明知道迟早会失去所爱之人,但人类还是选择去爱,这一点实在令我费解。
当她迈入那扇门,以一种安静而优雅的姿态,在那把椭圆形靠背椅上坐下来的时候,她就让他看到了一种命运,其中的人各得其所,互不相欠。
在这栋房子里什么都静不下来,连尘埃也不能落定。
我蹑手蹑脚像个贼一样,大气都不敢出地擦洗,小心地窃取墙上的灰尘。
爸爸倒是颇有文采。对他而言,语言即是浪漫,这是我喜欢他的地方,直到今日。
我们都不是坏孩子,至少大多数的时候不是。
他们和我生来就属于不同的阶级。她们生如夏花般灿烂,以朝露为食,而非我这种血肉凡胎。
这些肉体的温度和湿度永远失调,有的湿漉漉的,有的软塌塌的,还有的毛茸茸的,尤其是女性,继承了人类太过脆弱又太过美丽的皮囊(当然,她们身上的那个洞倒是例外)
态度既桀骜不驯又不失恭敬的大男孩。
直到现在我才懂得当初的他,而如今的我更适合当初的爱情。
外婆的一生过得很艰辛,这一点我如今才意识到。让人惊讶的是,她并不常常流泪,在多数的情况下她选择接受现实。
死亡就像强奸犯一样,闯进来四处逡巡,不肯说出它来的目的直到伸出魔爪的一刻。
很遗憾地说,幸福的男人对我没有吸引力。
她知道肉体的衰老连同人生的失望,已经超出纽津所能承受的范围。
那一年她四十七岁,纽津五十一岁。以当时的标准衡量,他们都已经很老了。
因为这些关起门来所做的事情是如此的索然无味,这些不道德的行为也不过是性欲的产物。仅仅是性而已。
八岁的孩子其实什么都明白了,只不过真相常常被隐藏起来了,盖上了封印,唯有解剖自己才能找到。
每个人都在各自做着自己平凡的梦。
我想要找我的骨中骨肉中肉,那个用无公害猪肉灌制的香肠和不含糖的糖豆养大的小生命,我想把她身体的每一部分都挤压重塑。我想完成我对她的制造,好让她能刀枪不入。
往事已经被她吞噬掉了一半。她还没来得及思考我的半生已经过去了。
历史其实是有生命的——至少我是这么看的。
我说不出理由来。我并没有看到什么证据,只是按照这类事情通常的发展规律来做出的判断。
我不知道我身边有多少人虽然仍和他们的配偶共同生活、共痛上床、共同欢乐着,但心里却在像我这样想着,真不知道他们是否也在悲伤。
就连母亲都带着一种突发的贪婪在吃着,好像是刚刚才想起来该怎么吃似的。
她对自己制造出来的人类很满意。这让她感到快乐。
我看得出这种你来我往中充满了突如其来的恩怨和不易察觉的残忍。
记得有一次,在某个午后,汤姆坐在床尾,阳光透过白色的窗帘照射进来,他看上去就和我当初认识他的时候一摸一样,无论那个当初究竟是多久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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