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D,清亮的眸子里仿佛有星星的孩子。初见她,短发,长睫毛,脏兮兮运动服,一个十足的“小男孩”。等她开口,尖细而好听的声音才让我知道这原来是个小女孩。
班里的孩子或聪敏,或多才多艺,或时尚,或儒雅……每个孩子在我眼里都像是一朵花,喜欢他们的笑脸,喜欢他们和我戏谑的玩笑,放任他们读书读到兴起时的手舞足蹈的小疯狂。唯独对她,我可以用无奈来形容,上课说话,作业不写,回答问题支支吾吾,考试不及格……我没有批评过她,我相信自己的耐心……
一次生字听写,她趴在桌子上哭了,我过去拍拍她的背,她抬起头,一张毫无表情的脸上挂着肆无忌惮的泪水,当眼神触碰到我的那一瞬间,她低下头,。“老师,我有好多字不会写。”我安慰了她几句,她渐渐停止了哭泣。原来,这个看似消极的孩子也有自己的自尊,骨子里也有积极上进的一面。
又一次听写,走过她的身边,我发现她的额头上有一道细细小小的红痕,问她原因,她说是姥姥拧的。我很吃惊,她打开了话匣子,比回答问题流畅多了。母亲在外地打工,父亲早就扔下她们不知道去了哪里,她和姥姥一起生活,姥姥心情不好时也会拿她撒气。我的心痛了一下,哪个孩子不应该是父母的掌上明珠,躺在温暖的怀里撒娇任性,又一个可怜的孩子!可她的诉说又是那个云淡风轻,旁若无人。没有难过,没有哀伤。没有经历过,我不知她是心理承受能力太强,还是早已习惯了这种她看来“正常”的生活。我紧紧握住她的小手,只希望把自己掌心的温度传递给她。她抬头看看我,甜甜的笑了,我才发现,她有一颗可爱的小虎牙,笑起来是那么可爱。
以后我走过她的身边,有时用手轻轻提醒她坐直,有时用严厉的目光把她从虚无缥缈的思绪中拉回来,有时拉拉她戴歪的红领巾。没有特意关注,我希望用这种方式悄悄走进她的内心。
渐渐的,上课听不见她和同桌说小话的声音了,主动找我默写的孩子中也有了她的身影,期中考试,她拿着接近优秀的试卷高兴地站在我的身边。
一次公开课上,我要求学生仿写,她犹豫着举起小手,我向她点点头。她站起来,用好听的声音说:“盘古的泪水化成了弯弯的小溪。”那一刻,我看到了她清亮的眸子里有闪烁的星光,我的耳畔仿佛响起了那熟悉的声音:孩子,我愿做你心中的一缕阳光,在伤心落泪时给你一对快乐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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