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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地户家里去做客方知事发之缘由
第一百三十五章地户家里去做客方知事发之缘由
很快来到夏云晓的家，赵老翰下车直奔院子的大门前，推开大门就喊：“夏老哥在家吗？”
屋里人听到动静，很快出来。赵老翰一看正是夏云晓，连忙上前施礼道：“老哥你好！委屈你了，我听说后赶紧来看看，到底是咋回事儿。”赵老翰没容夏云晓说话，直奔主题。
到是夏云晓呆了呆后，连忙接着赵老翰的手说：“哎呀，赵东家，说啥呢，快进屋说话。”
四平街是达尔罕王的领地，归达尔罕王西公益地局管理。夏云晓就是从西公益地局租来的土地，能有三十天。当地人习惯性地把晌叫成天，一天地也就是一晌地，已经租种几十年了。除了交给西公益地局租粮外，剩余部分都到镇里换钱买日用品。赵老翰当年在四平街人和成粮铺学徒时，就跟夏云晓交往，所以关系一直很好。
赵老翰和朱峻辰进屋就坐到炕沿边，很严肃地问夏云晓：“老哥儿，咋回事儿，你能详细跟我说说吗。”
夏云晓不好意思了，他瞅着朱峻辰说：“朱掌柜，你咋这么认真呢。我不过就是跟你叨咕叨咕。”
朱峻辰说：“老哥，你就实话实说吧。这事儿不整清楚，东家觉都睡不好。要不是益发合乔掌柜说你把高粱都送到他铺子里去了。东家还蒙在鼓里呢。”
赵老翰紧皱眉头：“老哥，咋回事儿你就说吧，这可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要是都有不到义和顺卖粮的话，我的铺子还能开下去吗？”
夏云晓一拍大腿：“哎呀，赵东家，我可没往这上想。我只是想我自个儿一年就打这么多粮，也就将供嘴儿。再让他克扣一些，有点受不了。真没往你铺子上想。你说的对，都像我这样，你铺子还真开不了啦。”随后，夏云晓就一五一十把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掌粮盘的左愚臣见来卖粮的地户很多，心里生了诡计，每车粮能有五、六吨重，一车割它五个割子，合计起来那得多少呀。况且，为了让少割，地户还给能给一定的小柜。也就是贿赂掌称人的钱。就这样，左愚臣打着东家让割五个割子的旗号，公开向地户索贿。让来卖粮的地户都充满怨气，造成外栈收的粮越来越少。这是赵老翰所不知道的。
赵老翰这才明白是左愚臣打着割五个割子旗号要小柜，不给小柜就割五个割子。里外里都进入他的腰包。
夏云晓说完后，轻声叹了口气说：“这事儿真怨我了，当时知道这个事儿，就应该马上跟你去说。那时我就寻思反正是你割的，割就割吧，这一大年你也没少帮忙，我吃点亏也算是补这个情了。没想到又整出来个小柜给那小子，他就手下留情不割了。这是啥事儿呀，我一赌气就不往外栈送了。我这粮卖谁不是卖？到你那嘎嗒卖还憋着气。这不我就都给益发合送去了。”
那个时期，闯关东的农民租的都是蒙古族王爷的土地，王爷们在自己的领地里设若干个地局进行管理。农民们自己开荒种地，头三年因是生地不交租金。三年后，生地生科为熟地，开始交租给管理蒙古王爷土地的地局。也就是说来开荒种地的汉族人，只有耕种权，而无土地占有权。这个耕种权也就是永佃权，只要耕种者不发生欠租，就会永远耕种。如果发生欠租，公益地局就有权撤消另佃。
梨树县境内有公益地局、泰和地局、中公益地局和西公益地局。四平街一带的土地归西公益地局管理。地户，对了那时种地的农民都叫地户，留足自己口粮、种子后，剩余部分才能出卖，交换日用品。
经过实际情况调查，赵老翰对左愚臣作为有所了解。他要回去亲自处理这些烂事。
夏云晓特意割了几斤肉，留赵老翰吃饭。赵老翰见夏云晓是实心实意的，也不好推辞，同意了夏云晓邀请。
赵老翰这一趟下乡，收到效果要比他预想的结果大得很多。因为，两年以后，奉天省对蒙地进行清丈，使赵老翰顺利地收买四平街附近几百晌土地，这一趟四平街之行，起到不可估量的作用。
吃完饭后，赵老翰想起了五站南玉泉坨上的道人来，道人曾经说过，老东家要帮他回到四平街的疙瘩岭修行。也不知这老道来了没有，赵老翰想到这儿有点自嘲地说：“我是不是有点临事儿抱佛脚啊。来前应该到玉泉坨上看看。”
赵老翰有点自知之明，不过，他真是没有时间去想这些，能在夏云晓家想起疙瘩岭来，应该是很虔诚的了。不管赵老翰信与不信，但他明白，老道的话很有道理，为战胜天增长增加了信心。至少帮助他下定了决心，同时，也让他脑洞顿开，想到了找同盟军共同对付天增长。
朱峻辰很奇怪地问：“东家，你不是要回去处理那个左愚臣的事儿吗？”
赵老翰微笑道：“不着急，明个儿回去。夏老哥，今晚讨扰一宿，我去疙瘩岭瞅瞅。”
夏云晓一呆：“东家真要在我家住？”
赵老翰说：“是的，听说你有四个孩子，我一个还没见到。正好认识认识他们。不过，别让嫂子太麻烦了。对付一宿就行。”
赵老翰和朱峻辰出门奔向屯西南的疙瘩岭而去。
疙瘩岭平地起山，虽然不太高，但在几百里平原上凸起，显得非常高大，远远望去似个半球形状扣在平原上，形似人身起的疙瘩，所以，当地人称它为疙瘩岭。这里是达尔罕王游牧地，远远望去岭青翠绿。走近再看岭上林木茂盛、真是一个林深茂密的土岭，方圆两、三里地。
赵老翰此时没有心思观赏美景，只想尽快找到他想找的人。赵老翰来过里，他直奔顺山势流下的细细的小河走去，并沿着小河而上。疙瘩岭似乎很神秘，人们极少到这里来。朱峻辰只能跟赵老翰身后慢慢前行。越往上岭坡越陡，小河的源泉是岭上有个大泉眼，聚成一股清水顺着小岭流下。
赵老翰见到眼前的美景，突然想起五站的玉泉坨，没有疙瘩岭高，但跟疙瘩一样也有泉水流下。心想：老道可真会找地场。山清水秀、溪流淙淙。在此修行打坐，几乎没有人打扰。可惜自己尘世事情太多，想发财不可能出家。正寻思着，突然抬头看见岭上一断台上，盖有不大的青砖青瓦舍，隐藏在茂密林森林木里。顿时精神为之一震，回头示意朱峻辰说：“到了！”
朱峻辰也看到房舍，气喘吁吁地问：“你见的人是老道？”
赵老翰微笑地说：“是的！告诉你吧，当年我进人和成时，我师傅就是找这个老道算的卦。我师傅才让我入号学徒的。这老道有道行，能算出我最终会离开老东家的。我这老东家信的实诚，这不房舍是老东家给盖的。我记得还陪老东家来过一次，没见过人，那时还是茅草屋腻。后来，无意中在玉泉坨见过这老道，没想到师傅描绘过我的相貌，他竟然认出我来。”
朱峻辰觉得太神奇了：“这怎么可能，一次面也没见过就认出你来？”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在玉泉坨见到他时说，因师傅说我的面相时，他觉得非常奇特，就想印证一下算得对与不对。云游十几年后就去了五站。那次见我面后，又回到疙瘩岭。不知在也不在。”
两人正说着，很快就来到道舍门前，只见门开了，里面两人同时哈哈大笑走出来。
赵老翰定睛一看，其中一人竟然是方初霁方师傅。连忙撩起长衫施大礼：“方师傅好！”
方初霁笑呵呵地说：“没想到我有生之年真能看到你呀。也没想到还能遇到王真人。我是见过你本人的，而王真人仅凭相貌的描述，就预示出你的将来呀。你真是了不起的人物。”
赵老翰忙说：“方师傅，当年你就说过来找我，为何不到五站去腻，那嘎嗒有个玉泉坨可是个不错的地场。”
“我知道，王真人跟我说了。当年我就说一定北来寻找你，就是为看我说得对与不对。见到王真人了，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在这嘎嗒，我跟王真人相伴还真不错。”
方初霁说的王真人，四平街里人们都称这为王半仙，因他在四平街为人算卦，信服不信服也是为了混口饭吃。也是信则灵吗，还是有相信大师算卦的。赵老翰的老东家就是他的忠实信徒。
赵老翰笑道：“方师傅真是有缘咧，讷到这嘎嗒夏家办点事儿，一下想起王真人来，没想到还能见您，缘分不浅咧。”
王道长一直没插嘴说话，这时上前恭手施礼说：“赵会长，刘施主也很佩服你。年纪不大闯出自己的一份天地。”
赵老翰谦虚地说：“那是讷师傅教的好，其实，老东家挺喜欢我的。只是我天生喜动，在做买卖的想法跟东家不一样，老东家墨守成规，就怕出差赔喽。而我的想法冒点风险才能赚钱的。”说到这儿，赵老翰突然感觉有点离题，就转移话题说：“两位师傅，能下岭之时，到五站义和顺坐坐。”
方初霁正在仔细观察赵老翰面色，听赵老翰这么一说，连忙说：“赵施主，既来之就请进屋里一坐。”
赵老翰知道方初霁是想说什么，就没再推辞，直接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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