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那时大学毕业还是包分配的,只要不挂科,国家就会安排自己一个工作,所以六十分万岁,只等大学毕业。加之学的又是文科,学习任务那个轻松,心理也毫无压力,年青的精力无处发泄,驿动的心四处流浪。
初春以后,每天下午不上课,我便搬把椅子,装模作样的坐在文科楼后面的小树林边看书,边晒着太阳。小树林前面小路,正好是女生楼与开水房必经之地,所以表面看书,实则是为了看美女。毕竟是师范院校,女生真的比别的院校要多,漂亮的也不再少数,还真的没有亏到我这双“色眼”,毫无忌惮打量来来往往接开水女生。慢慢的注意到一个中文系的小姑娘,身高窈窕,清秀内敛,平静温柔,好一个淑女呀!每次见她经过我都张开嘴,露出不太洁白整齐的牙齿,对她来一个比较夸张的微笑,一开始她不理我,不过时间长了,她走过我面前的时候,总是低头提壶装着若无其事走过,等走远了,却回头看我一眼,也微微一笑。
那时,每个周末,学校小会议厅都举行交谊舞会。有一次,遇到一个音乐系女孩,体型稍胖,但不失婀娜,鸭蛋脸,大眼睛,真挺漂亮。当时请了她跳了几曲,随便聊了几句,也问了她在哪个宿舍,但忘问姓名。
记得那是一个四月的小雨天,上课前,接到高中一位女同学的来信,信上说,她准备毕业留山东烟台了,不回西北了。我的心重重被一击,觉得喘不上起来。课上讲什么我也听不进去,只记得回宿舍的路上,那雨后的核桃树的新绿格外柔翠,双眼也是泪水朦胧。那以后几天,我的心空荡荡的,很难受,真需要一个人了。这两个女孩子形象同时出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还清楚记得,那天我懒懒的扒在图书馆的桌上,寻思着, 找谁呢?各有千秋,韵味不同,实在难以取舍。想了好半天,不果。后来,拿出一个硬币,两面分别代表两人,让天意决定吧。结果选择了那个音乐系的女生。当时决定下来后,心里还念念有词:这可是老天爷安排,我能不去追求么?
从图书馆出来,我就敲开了她宿舍门,正好开门的是她,她问:你找谁?我说:找你,看电影可以么?她面无表情的说:那好,你等我一会。等她化完妆,我们装着很自然样子就去了,看的什么电影,早已不记得了。只记得我知道她的名字――“小枝”。事后,她告诉我,当时她真的好惊讶,好紧张,根本没有想到一面之缘我胆子居然能这样大,脑子一片空白,稀里糊涂就和我看了一场电影。
以后,我们就像别的恋人一样,一起吃饭,一起去图书馆学习。有时候就呆在她的琴房教,她弹钢琴我听。有时我也胡按一番,惹得她咯咯直笑,然后摸着我的手长长叹声气:“这样修长灵活的手,加上你对音乐的感悟能力,不弹琴,真的可惜!”
下午没课时候,我们牵着手,步行进城,有时候一走就是六个小时,黄昏时候才回到学校,居然不觉得累。
小树林也在没有我的身影。有次,我陪着小枝打开水,看到了中文系的女孩,就走在我们面前,经过小树林时候,她眼睛朝四处看看了,我下意识低下头,但是还是被她看见了,她一下子看见了我和小枝,也显得毫不惊讶,很平静,但是再也没有回过头。
转眼要毕业,但是不知道去往何方。有时我们来到黄河边,面对夕阳下黄河,小枝总是幽幽说起将来,不禁的叹气,我们心中悲哀而茫然。
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我的家人,家人一听,就不同意:漂亮的女孩靠的住么,又是学音乐的,再说,分配怎么办,两地分居呀?
我告诉她,我家人的建议。一如公主的她真的愤怒了,自尊心受到强烈伤害。她二话没说毅然选择分手了!分手以后我甚至都不敢再去小树林了,但是有时校园中还是能遇到她,她见到我,一言不发,高扬头走过去,冷漠很无所谓的样子,但是眼神充满怨恨,让人害怕,我相信了这是她的初恋。后来,得知在我离开她后,一直追求她的她们班的班长趁机而入,她竟留他过夜了。我深知道,她是非常看不上那位班长的。一下子,我只觉得自己毁了她。只觉得最后那个学期,自己的天地都塌了下来......
后来,我毕业以后再也不知道她的消息。我倒养成一个习惯,特别爱看周星驰的《大圣娶亲》。最喜欢片段就是夕阳武士与青霞在城楼上,看着至尊宝孤独身影渐渐远去消失.....音乐响起:从前.现在.过去了再不回,红红落叶长埋尘土内,开始终结总是没变改,天边的你飘荡白云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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