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电影《喜欢你》上映,似乎好久不见的金城武又回到大众视野里。电影的剧情是霸道总裁爱上天真少女的通俗路数,但因为金城武和周冬雨的CP组合,让人意外之余又觉妙不可言,思来想去,可能是因为这两人的特质都太禁欲,太不食人间烟火了。
周冬雨的演技一直在线,她能把清纯和混不吝这两种截然不同的个性都诠释得淋漓尽致。在这部电影里,她剪了短短的头发,说哭就哭,倔强又爽脆,真是让我路转粉。
不过今天,我只想来跟你们聊聊男人——金城武这样的男人。
我并不是金城武的迷妹,他公认的盛世容颜,也并非我的菜。但如今他已过不惑之年,却为何全然没有历经岁月的浑浊感,偶尔还会显露呆萌可爱的状态?这样的男人,让我十分好奇。
蔡康永的旧作《那些男孩教我的事》,第97号男孩一直被外界揣测为金城武。
书中写道:“有的明星即使非常好看,但一旦他察觉了自己的好看,对自己的好看存了使用之心,那他的好看就会降级,并不会流失、耗损,只是降级,从纯金变成镀金,那种降级。
作为男明星的他,却是一个特例。
他有一种自在的存在方式:他对自己的美,无动于衷。像是树对自己的树荫无动于衷。
他对一般人因他的美而感受到的震慑,也无动于衷。不像有些明星有时会对自己长得美、压迫到别人,而露出抱歉的表情。”
以前看过一句话,颜值是男人最浅薄的符号,就像金城武,不会因为帅而有了偶像包袱,也不会恃帅行凶,谋划利用,招揽名气和金钱。他并不希望别人只关注外表而忽略了他的内心,在一次采访中,他说:“女孩子一般见到我,第一件事情就是尖叫,然后会跑过来,拿着本子,找我签名,最后拍照合影。做完这三件事情之后她们就跑开,开心地去向别人炫耀了,就剩我一个人傻傻地站在那里,没有人来和我谈点别的。”
明星的光环,并不是他真正想要的。演员对他来说只是一个职业,把戏拍好,是他全部的工作,他信奉:“把一件事情做好,不分大小。”
他选剧本极谨慎,原因是想演的角色不多。在他演绎过的角色里,给我印象最为深刻的是1994年《重庆森林》里的警察阿武,有少年天真稚拙的神情,微微浮肿的眼睛透着清澈,会一晚上吃掉三十个凤梨罐头,也会凝视着过期的凤梨罐头絮絮叨叨。
“我们分手的那天是愚人节,所以我一直当她是开玩笑。我愿意让她这个玩笑维持一个月。从分手那一天开始,我每天买一罐五月一号到期的凤梨罐头,因为凤梨是阿May最爱吃的东西,而五月一号是我的生日。我告诉我自己,当我买满三十罐的时候,她如果还不回来,这一段感情就会过期。”2000年,金城武接受日本电视台邀约,前往南极大陆进行了11天的纪录片拍摄。他对一本正经地坐在演播室里做采访一点兴趣都没有,他要求去南极潜水,看冰川与企鹅。
在南极一片纯白的世界里,他被大自然的奇观所震撼,感受生命与死亡,在南极冰的海洋中潜游,作为一名游客而不是明星来到南极。
当他真切地看到鲸鱼跃出海面,企鹅在不远处摇摆地走路,海豹抓一块冰放进嘴里,他兴奋、开心得像个孩子。他挖开雪地,越挖越深,惊讶地发现雪怎么是蓝色的,尝一块冰,原来这么好吃,“我现在感觉自己好像明白了海豹的心情”,于是咔嚓咔嚓一块接一块地吃起来。
当近距离地看到小企鹅破壳而出,他欣喜地拍摄,一边拍一边对企鹅说,真对不起,让我拍一个吧;面对死去的海豹,他久久地伫立凝视,感叹生命就这样在身边消失。
他想起了曾经拍电影的经历:“有一次,拍片时要用一只鸟,它被关在笼子里,开始见它还活蹦乱跳的,等我吃完饭回来,竟然发现它拍着翅膀在地上挣扎。我知道它大概是活不成了,让工作人员看看这只鸟是怎么回事,可工作人员说,没关系,准备了五只呢。
我说那可不行,问这里有没有宠物医院,他们说这又不是市中心,肯定没有,我只好把鸟交给自己公司的人,让他们去找家医院,但他们都说不清楚。
我知道已经没有办法了,只好把它捧在手心,眼看着它一动不动,从温热变到冰凉,从柔软变得僵硬,就这样一直捧着,心想会不会出现奇迹,直到最后,我把这只鸟埋葬了。
其实我很讨厌拍戏时看到动物,因为大家都简直可以说是残暴,一切是以拍摄工作为重。比如把小兔子放在桌子上,其实下面是用胶带把它粘住的,拍得不合要求就一次次地剥下来重新粘,这种工作,真不想干了。”
在这部纪录片里,大概是被问到在南极旅行的感受,对生活和事业的想法,他说:“在事业上取得成功,在现在的情况下是可以想象到的,所谓身份地位到底是什么,也许有人会说,成为好莱坞巨星,拿到奥斯卡奖杯,电影票房红火,每日入账斗金,有个十来台车,拥有私人停机坪,名下地产无数,结婚也行,不结婚也行,有很多女朋友也不错……生活里只有这些,有一天突然醒来,发现自己都五六十岁了,到时候即使可以说,哎呀,我是最有名的大明星,那又怎么样,我会想能不能实实在在地感觉到自己是在生活着呢?
活着,作为一个人活着,不仅是人与人的接触交流,它是追随自然的步伐,像日出日落一样自然地呼吸,我想学习这种生命的意义,当然也想再多看看大自然的奇景,想更多的观察自然,想体会一下那种感觉,颜色的感觉也行,体会其中的意义也行。
看到动物们生存的状态,就觉得,真是些鲜活的生命啊,他们仅仅为生存而活,原先认为企鹅费劲地从山上奔向大海,捕食海鱼,毫无意义可言,如今觉得这真是生命的一种幸福,头脑中只想着这些,想法就变得特别简单了。
在这样一个封闭的世界中,因为确实是太美了,所以觉得自己习惯了一种平和与世无争的心态,以至于简直觉得不用在乎这个世界在发生什么,也许我已经习惯了这样一种心态了。”
那年他27岁,正值事业的黄金期。他坐在镜头前说下这番话时,无比真心,他冲破五光十色的演艺生活看透人生的本质,实属难得。他的确极少出现在娱乐圈新闻里,仿佛是刻意回避台前的喧嚣,在这个众人纷纷求炒作博出位的现世,显得格外异类。
2014年的冰桶挑战轰动一时,众多艺人参与,其中也不乏自我炒作,而金城武用的是抽湿机里的水,从头到尾没说话也没点名@任何人,只有满屏的字幕介绍“渐冻人”疾病,并希望大家自发去做一些关爱社会的事,让身边需要帮助的弱势群体,得到发自内心的关怀。如此低调朴实,真诚善良,不依赖媒体,也不被市场绑架。
这样的个性,使他注定成不了流行爆款,但却成为了绝世孤品。
一个不沾尘埃的男人,他没有被岁月磨砺成世故的模样,也没有变成中年男人油腻腻的样子。岁月流逝,即使脸庞也显露出沧桑的痕迹,但他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澄澈感,恍惚间还是那个赤诚的少年。
所以他在《喜欢你》里,穿笔挺西装,对饭菜一脸吹毛求疵,你不会觉得他做作;他和周冬雨在房间里打伞,你不会觉得他很弱智;他对周冬雨满眼爱意,你不会觉得有拐卖少女的污浊感;他坐拥50亿美元身家与手臂画满稀奇古怪图案的周冬雨在一起,你不会觉得很违和。
金城武这样的男人的存在,让我们多少有了些希望。中年也可以活成像金城武这样啊,没有被现世搞成一双浑浊的双眼,还有一份不沾尘埃的少年的感觉,还会说很呆萌的情话。男人最重要的还是内在的品质,先要修心修德,否则再打扮得精英范,穿笔挺西装,打精致领带,也只是道貌岸然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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