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蘋安
开头,引出故事的主题的环境:
旧历的年底毕竟最像年底,村镇上不必说,就在天空中也显出将到新年的气象来。灰白色的沉重的晚云中间时时发出闪光,接着一声钝响,是送满了幽微的火药香。
这一夜鲁迅先生回到了故乡鲁镇。
家乡的人鲁四、本家和朋友都没有什么变化,单是老了些。
简单描述了迎接福神的过年的一些场景,杀鸡、宰鹅,买猪肉,备这些常有的“福礼”。这些年年如此,家家如此的事,使作者感到无聊,第一次强调:无论如何,我明天决计要走了。
之后,遇到了祥林嫂,故事达到第一次高潮:
故事前后对于祥林嫂的外貌特征共有三次描写,每一次描写,都是独一无二,表现到了极致。
这次回鲁镇后所见:
五年前的花白的头发,即今已经全白,全不像四十上下的人;脸上瘦削不堪,黄中带黑,而且消尽了先前悲哀的神色,仿佛是木刻似的;只有那眼珠间或一轮,还可以表示她是一个活物。她一手提着竹篮,内中一个破碗,空的;一手拄着一支比她更长的竹竿,下端开了裂:她分明已经纯乎是一个乞丐了。
见到祥林嫂后,通过祥林嫂问话,埋下了祥林嫂接下来要死去的伏笔。
她走近两步,放低了声音, 极秘密似的切切的说,“一个人死了之后,究竟有没有灵魂的?”
我悚然,“也许有罢,--------我想” 我于是吞吞吐吐地说。
“那么,也就有地狱了?”
我回答不上来,
她又问:“那么,死掉的一家的人,都能见面的?”
我实在说不清,匆匆逃走。
心里感到不安。
再一次强调:无论如何,我明天决计要走了。
可见鲁迅先生,是多么的想要逃离那个看起来过年过节,却处处充满着悲哀的故乡。
祥林嫂如鲁迅先生感到的不安一样,果然听到了她的死讯,“穷死的?”
因为祥林嫂的死,引起了作者的思考,依据先前的所见所闻,回忆了祥林嫂的半生事迹的片断:
第一次祥林嫂出现在鲁镇:
她头上扎着白头绳,乌裙,蓝夹袄,月白背心,年纪大约二十六七,脸色青黄,但两颊却还是红的。卫老婆子叫她祥林嫂,说是自己母家的邻舍,死了当家人,所以出来做工了。
这时的祥林嫂勤快能干,但命运把她推向了另一段生活,虽经挣扎,但好在过了两年正常的光景,好景不长,第二个男人却得了伤寒死了,儿子阿毛也被狼叼走给吃了。
此时的祥林嫂又被卫老婆子领进了鲁镇,这一次生活的苦难,不仅改变了祥林嫂的外貌特征,已被悲惨的生活打击的神情恍惚,心志迷失。
第二次祥林嫂来到鲁镇:
她仍然头上扎着白头绳,乌裙,蓝夹袄,月白背心,脸色青黄,只是两颊上已经消失了血色,顺着眼,眼角上带些泪痕,眼光也没有先前那样精神了。而且仍然是卫老婆子领着,显出慈悲模样。
大家仍叫她祥林嫂,但这一次她的境遇却改变非常大。
她做事没有先前的灵活,记性也差了,死尸似的脸上整日没有笑容。
两年,仅仅两年的光景,一个两颊红润的女人,却变成了死尸似的全无笑影。作者没有说一个哀字,也没有说一个惨字,更没批判任何人,任何环境,却已说明了一切。这是多么高明的写法啊。
祥林嫂,已被另眼相待,她的悲剧已不可改写。
四婶的几句:“祥林嫂,你放着罢!我来摆。”
祥林嫂,只记得,“我真傻,真的。单知道雪天野兽在山里没有食吃,才会到村里来,却不知道春天也会有......”;
除此之外,她悲惨的故事,她也努力地挣扎着想去改变。当她拿到工钱,去庙里求捐门槛。她以为这样做了就能改变。不,一切仍没改变。
四婶又大声说,“你放着罢,祥林嫂!”
这也是一段经典的描写:
她像是受了炮烙似的缩手,脸色同时变作灰黑,也不再去取烛台,只是失神地站着。直到四叔上香的时候,教她走开,她才走开。这一回她的变化非常大,第二天,不但眼睛窈陷下去,连精神也更不济了。而且很胆怯,不独所暗夜,怕黑影,即使看见人,虽是自己的主人,也总惴惴的,有如在白天出穴游行的小鼠;否则呆坐着,直是一个木偶人。不半年,头发也花白起来了,记性尤其坏,甚而至于常常忘却了淘米。
我想,祥林嫂是彻底地绝望了,她唯一的一丝去庙里求捐门槛的希望被浇灭后,她虽生犹死。苍老不堪了。
故事的结尾:
以作者从爆竹声中惊醒,在这繁响的拥抱中,从白天到初夜的疑虑,被祝福的空气一扫而空,只觉得天地圣众歆享了牲畜和香烟,醉熏熏的在空气中蹒跚,预备给鲁镇的人们似无限的幸福。
人们沉浸在祝福中,全忘记了刚刚死去的祥林嫂。好不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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