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博拉是朗.霍尔的妻子,朗第一次见到黛博拉就想把她“偷”走,几年之后他们结婚。
一开始朗在商场卖罐头浓汤,只能勉强维持生计,后来朗做画作买卖生意,一夜暴富,此后,他把生命奉献于赚钱,努力追求物质以获得认可和成功,而黛博拉则追求心灵,她把热情用于认识上帝。
他们各自追求自己的爱,没多久,他们的爱里就不再包括彼此。他们在人前扮演恩爱的富人夫妻,实际上,他们早已貌合神离。
黛博拉很肯定朗爱艺术和金钱,但不确定他还爱他,而朗肯定黛博拉爱上帝和孩子,但他认为她已经对他完全无法忍受了。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朗出轨于一位身材苗条,金发碧眼的年轻艺术家,事情暴露之后,朗向黛博拉坦白,黛博拉对着朗尖叫,她非常愤怒。他们在失眠中度过一晚,又艰难的度过一天之后,他们发现还没有准备好放弃彼此,他们仍然爱着对方,他们想试着解决问题。
黛博拉对朗说,她想跟那个年轻女艺术家谈谈,让朗把年轻艺术家的电话给她。黛博拉的想法差点让朗晕过去,但他无法拒绝她的请求。
黛博拉拨通了的电话,对电话说:
“我要你知道我不会因为你跟我丈夫的外遇而责怪你。”
“我晓得对朗而言,我没有扮演好他想要的妻子角色,我愿意负责。”
“我想让你知道,我原谅你,我希望你能找到一个只爱你,而且还能尊重你的人。”
“我决心要当一个对朗而言最好的妻子,如果我做得好,你就不会再有我丈夫的消息。”
黛博拉的善良令郎震惊,她的话更震慑了他。
挂上电话之后,他又对朗说:“你我现在开始要重写我们婚姻的未来,如果你愿意,我就原谅你,而且我保证我永远不会再提起这件事。”
他们花几个月时间做咨询,找到他们的婚姻到底在哪里出错了,并想办法修复。咨询完后他们成了最好的朋友和深爱对方的情人,他们变得非常亲密,复燃的爱情将他们牢牢的黏在一起。
黛博拉用他的善良与宽容,原谅了丈夫的出轨,修复了他们的感情,挽救了他们的婚姻,在之后的十一年婚姻中,她一直牢牢守着当初立下的承诺,从来没有提起过一句关于那位年轻的艺术家的话。
黛博拉在报上读到一篇关于城市游民的报道,文章里提到“联合福音慈善机构”,那个机构在城里的危险区域,那里房子破烂,墙上有尿渍和涂鸦,遍地是伏特加酒瓶和各种醉汉,朗认为从事谋杀的人都住在那附近。但黛博拉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那里是她安生的地方,她觉得上帝召唤她去那里当义工,去帮助游民。她对丈夫说,她希望他能跟她一起去。
朗不想去,他不想接触游民,但他对妻子的爱使他无法拒绝妻子的请求。是对妻子的爱使他去到联合福音,而驱使黛博拉去那里的则是想帮助不幸人们的心。
在抵达联合福音后,黛博拉说,她对这个地方有不同的想象,在她的想象里,那里没有流浪汉,水沟里没有垃圾,街道上到处是白色花圈、树木和黄花,很多很多黄花,一个美丽的地方。朗觉得妻子的想象实在太丰富了,丰富得不切实际。
黛博拉又说,她梦到过那里,她看见那个地方改变,变得很美,就像她已经站在未来的那里一样。
游民们很邋遢,发出很难闻的臭味,社会通常认为游民懒惰又愚蠢,但黛博拉觉得在那个表象之下还有更多的东西,比如爱,信仰和智慧,它们只不过是像珍隐一样被隐藏了,她想去挖掘,擦亮和镶嵌那些珍贵的东西。
那天晚上她又梦到联合福音,这次她梦到一个人,一个智者,他将改变城市。她说她看见了他的脸。
当朗夫妇接近游民时,游民们有的目光呆滞,有的沉默不语,有的不友好甚至挑衅。但黛博拉不受任何轻视,沉默和抗拒的干扰,她不断对游民们微笑问候。她是真心想认识游民们,并为他们服务,他爱机构里的每一个人,每天晚上都替他们祈祷。
每个星期二,朗夫妇都要去联合福音给游民服务。一天,朗夫妇正在帮厨师准备额外食物时,一个高大的黑人愤怒的猛力把一把椅子丢到餐厅地上,大吼到:“谁偷走了我的鞋,我要杀了他”,然后骂出一连串脏话,冲出人群。
这个黑人就是丹佛,那个出现在黛博拉梦境里的人。黛博拉兴奋地在朗的耳边悄悄地说,就是他,他将改变这个城市。
“我想你应该试着跟他做朋友。”黛博拉说。
朗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他不敢相信他的妻子竟让他与一个刚威胁要杀人的人做朋友,他想他一定是听错了。
黛博拉把丹佛的名字写在她的圣经里,“城里一个贫穷的智慧人,他用智慧救了那城。”
为了博取妻子开心,朗开始谨慎的向丹佛示好,但丹佛大部分时间不理他,有时候会盯着他一字一句的说:“离我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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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佛不懂这对有钱的白人夫妇为何要对他好,所以,他有意避开朗夫妇。但黛博拉总能在队伍里找到他,给他大大的微笑,她会说:“丹佛,我爱你”。
丹佛跟她说过好几次不要惹他,因为他是恶人,黛博拉却告诉他,他不是恶人,让他别再这么说了。
不管丹佛在联合福音表现得多凶多坏,黛博拉却一如既往地对他好,让丹佛觉得她似乎有一双心灵之眼,可以看穿他的皮肤,看到他的本质。
在黛博拉无条件的爱里,丹佛的冷漠凶狠一点点被感化了。
如黛博拉所说,丹佛并不是一个恶人,他之所以表现得凶恶不过是生存的丛林法则而已,丹佛实际有一颗善良悲悯之心。
一天,丹佛见一个老人被家人遗弃在人行道上,老人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看起来十分无助,老人的可怜波动了丹佛的心弦,他扶老人进机构里,老人却只是咒骂他,叫他“黑鬼”。
老人叫巴兰丁,是个酒鬼,家人视他为耻辱,将他遗弃在联合福音机构外。他恨黑人,更恨信上帝的人。游民需要去教堂才可以领免费食物,他宁愿饿肚子,也不去教堂。
在大约两年时间里,丹佛排队领两份食物,一份拿给巴兰丁先生,巴兰丁先生却一直称他为“黑鬼”。
第二年,一个无赖在机构外攻击巴兰丁先生,将他殴打成残废,机构无法照顾他,只能将他送去政府补助的看护中心。巴兰丁先生八十五岁了,行动困难,他被完全孤立在看护中心的一个房间里,只有丹佛去看他。丹佛会定期走两公里路,穿过贫民区,带一些食物和烟给他。
有一天,朗陪丹佛去看望巴兰丁先生,他们走进巴兰丁先生的房间,房间里充满了老朽、死皮和体液的味道。老人躺在一滩尿里,他的腿瘦得像鸡骨头。曾经是白色的床单变成肮脏的灰色,上面布满黄色或褐色的污渍。他的身边散落着垃圾和已经干掉的食物以及牛奶凝结而成的发臭的酸奶......
朗觉得恶心,感觉会呕吐出来,立马逃了出去。丹佛一个人清理巴兰丁先生和他肮脏的房间。巴兰丁先生没有家人,又上了年纪,如果没有丹佛,他就只能继续腻在自己的排泄物里。
朗感到内疚,流下了眼泪,为巴兰丁先生,也为他自己。他与丹佛形成鲜明的对比,他会参加浮夸的慈善晚会,而丹佛只是默默的服侍。丹佛爱的不浮夸,爱的纯粹。
朗和黛博拉之间的爱,黛博拉对丹佛无条件的爱,丹佛对巴兰丁先生纯粹的爱。爱是一个循环,爱出发,爱又回来,爱就这么无限循环着,传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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