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行渐远

作者: 不加葱的阳春面 | 来源:发表于2018-04-09 06:18 被阅读9次

我看见他戴着黑布小帽,穿着黑布大马褂,深青布棉袍,蹒跚地走到铁道边,慢慢探身下去,尚不大难。可是他穿过铁道,要爬上那边月台,就不容易了。他用两手攀着上面,两脚再向上缩;他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倾,显出努力的样子。这时我看见他的背影,我的泪很快地流下来了。——《背影》

渐行渐远

昨晚因为工作繁忙,忘记了给家里去电话。父亲主动给我发了信息,轻声问我是不是在加班呢。那一刻,好像看到父亲轻手轻脚的打开我的房门,看我是否在安睡或埋头苦读。他总是那般温柔而无法克制的爱着我,想知道我的近况又不想让我因此而排斥他(或许我有时候的确做的不够好)。

打了电话才知道,母亲说你的爸爸在嘀咕了,小女儿是不是不关心自己了。真是可恶,我竟让我的父亲如此不安。宛如恋爱时,对方的早安晚安一缺失,就开始营造要被抛弃的氛围,开始滋生自己孤独的想法。可,父亲呐,我们这血浓于水的关系,哪能说忘就忘。

早醒想起来朱自清的散文《背影》,不免想到我的父亲,随着我们的长大,他的背影乃至走路方式也发生了一系列变化。

小时候,父亲总把我扛在肩上,要求我抱住他的头,在他坚硬如铁的双手围栏下,一扛就是许久。摘果子也好,去散步也好,我可以随意要求他往哪边走,走多远。而这位青年父亲,一脸宠溺的微笑答应着。

随着我的身高和体重的增长,好像爱面子的习惯也就有了,不再坐父亲的肩膀,总是躲在身后。他时不时把手背在屁股上,弯弯手指,暗示我过去牵他的手,有时候我挪动的太慢,他就转过来眉眼带笑。

再大一点,我懂得了怎么安全过马路,也知道了怎么买衣服。父亲在我并排的地方,伸出双手拉着我,一同等红绿灯。这时候,他好像有点发福了,上背部有些厚实,走路的时候右肩低于左肩。我已经可以明显感觉到他走路变慢了,或者他是担心我走的太快。

而现在,他似乎不爱与我牵手了。一个人急忙忙的冲在我前面,更弯的腰背,更倾斜的肩膀。我知道,他在告诉我,爸爸只是年纪增长,力气没有变化。

渐行渐远

龙应台写到:我慢慢地、慢慢地意识到,我的落寂,仿佛和另一个背影有关。

父母看着我们的背影远行消失,我们又何尝不是。那是我们的来处啊,时光带着父母渐渐远走,从坚实的臂膀到阑珊的步伐,你们越来越慢,而我被生活驱赶着不断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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