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早晨,微风中透着寒气,珠珠打开院门,院子里扑愣愣,吱吱喳的刚长羽毛的小鸡一窝蜂地窜出门外。
院中墙角处桃花己欣然探出了苞蕾,随风褁着一股馨香浸入鼻翼。珠珠伸开双膊,就地转了一圈,真爽!
孩子们都成家了,在上海上班,珠珠和老公平时住在家里,偶而农闲时也去大上海逛一圈。
“加強在家吗?我们今天要去村部一趟,讨论我们村的道路问题”。队长著本在院外喊着。
"哎,知道啦,队长。”珠珠在屋里跑出来替丈夫应道。因为乃个懒虫还没起床呢。
最近一段时间,由于老传我们村位于合铜路附近,县政府为了统一规化,我们村属于近期规化范围之内,所以通往外面的一段路一直是石子路。因为年久失修,加之近几年机动车增多,各家各户都有私家车,每到逢年过节,各家各户的子女都开着崭新的车子回村,都因为这老掉牙的一段石子石,因为路基差,被砸得一个凹一个坑的,害得家家户户怨声载道,所以大家都称我们这里是:被人遗忘的角落。
中午老公回家,我询问村部的会议精神,答曰:先出资把路况修理修理,说不定不久就要重新规化,道路重建不在原址上,让村民们克服克服。
“总是这样结果。"珠珠看着屋外隔着石子路的小山上,一人高的松蒿和杂草都能隐蔽千军万马了。想着村子里居住的人越来越少,粮价滑落,种粮的成本又高,家里那几亩丘陵地段的田耕之经济效益不高,弃之又可惜,真是左右为难。
珠珠夫妇二人这几年过得并不如意,老公以前经营建筑工地上的木模生意,倒也参建了不少高楼大厦,但总是年年亏损。
一:是因为工人工资猛长。刚接下的工程,按到市价,如果仔细经营,一栋楼房做下来,也能赚个三万,五万的,但工程刚做几天,工人工资由原来的一百元一个工作日猛长到家一百五一个工作日。此时进退两难,不做吧,工程材料资本一二十万,全部运到工地上来了,不做吧,明显就亏了,做吧,也是亏,不得己,硬着头皮做下去。
前些年,地方上的建筑系统不够建全,中途所有的建筑费用和工人工资都要承包者贴付。
有一次,有一小伙子在老公的工地上干了十几个工作日,后来跳槽到其他工地了。一天他带着他的五.六岁的儿子到工地上讨薪,老公的工地没有俊工,自然没钱贴付,他愤怒地抡着一根钢管就要砸老公,老公可怜巴巴地壿在地上没反应,说时迟,那时快,我一把抱着他的儿子,对他说:打死人是要偿命的,你愿意你的儿子看着你打死人而坐牢吗?"
他的钢管高高地举在头顶上,然后慢慢地放下来。
二:老公被工人叫“胡总胡总的叫,麻痹了,还真以为自己做了多大的官,每天到工地上按排工作后,也不在工地上监督工作,而是到麻将室打麻将去了。工程一结束,工地上亏钱,打麻将输钱,木材材料赊帐要钱……我进工厂打工勉強维持家里的开销。一到过年,孩子们回家过年,家里讨钱的一波接一波,而老公躲着就是不回家。
连续几年,老公没往家拿钱,而且亏空的钱都是我和孩子们帮着往里贴,但我发现这是个无底洞,无论怎么贴,里面的黑洞永远填不完,于是我下决心卖掉他的遮羞布——木工材料,逼他去打工挣钱还债。
这时候,女儿在上海上班,面临着结婚生子。女婿家是湖北农村的,家中的一双父母业己老迈,也拿不出更多的钱支援他们。
儿子此时正在加拿大留学。他考的是全额奖学金,临出国,我拿着变卖他爸工地上的材料钱两万多块的钱给了他。从此儿女们各地被迫走上了独立生活的路子。
现在好不容易老公还掉了外面的外债,子女们也都在上海安了家,儿子也结婚了,珠珠和老公终于松了口气了,他们商量着,随着年龄的增长,也到了爷爷奶奶的年纪了,一定要好好生活,不折腾了,虽然沒有钱,但有个健康的身体,争取重新活出个样子来!
重新活出个样子来 重新活出个样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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