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自己喜欢你确实是不对的。
但是,
那又怎样?
本人男,身高181,某所B类985大学数学系在读生。
我是一个工作时睡眠很少,但是一闲下来就特别嗜睡的人。我有的时候觉得自己的人生活的毫无章法,没有意义,直到我遇到了一个人。
他叫梁晚木,计算机系学生。
我们是全学校唯一一个混系住的宿舍。当我拉着行李箱进宿舍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在。他两条腿挂在床边荡着(上床下桌),看着我进来,瞄了瞄我身后,开口道:“‘你好,这么巧呀,你也是……自己来的?”
“嗯,父母忙。”我当时对他没什么感觉,只是觉得~这个男生是真的长的帅气。脸上棱角分明,笑容带着一丝痞气。
我们四人寝,我的床位和梁晚木挨着。他见我爬上床之后,看了看提前贴在床上的名签,笑着搭话道:“许枫?你是长春人啊,我是沈阳的,很近哦。”
我笑了笑,不知该说些什么。同为东北人,我和梁晚木最大的区别大概就是,我没有他的热情吧。
我的另外两个室友一个是重庆人,一个是四川人,他们都是计算机系的。第一天,大家相处的都还融洽。他们似乎和梁晚木都比较聊得来,我没怎么插话,大概实在懒得交际。
军训开始了。
“喂,许枫,你是不知道自己这一身军装会迷死多少小姑娘哦~”梁晚木挑着眉,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看着我。
我被他看的有点不好意思:“我爸爸爷爷都是军人,可能遗传了那么一点……”
梁晚木闻言,立刻起了兴致:“酷啊,我要是有个妹妹就好了,我一定把你介绍给他,长的又帅,家里又是军人,学习又好,啧啧啧。”
我被他夸的憋不住笑,他那模样真的跟错失良机一样。
“不管了啊,以后就你罩着我喽。”
我应着:“没问题,大爷罩你。”说着,学他的样子挑了挑眉。
其实,在我看到梁晚木换好军装的时候,我一直想寻一个词描述他。好好的帽子被他反过来戴,一身正装,配上白色的球鞋,丝毫掩饰不了痞痞的气质,活脱脱一个,,,斯文败类。
军训的时候四点多查寝,早起是每个人都头疼的问题。对于我来讲,起床是可控的,但是,入睡却太困难了。我四川室友的呼噜声非同凡响,耳膜都疼。
在我感觉自己压抑的快要爆发的时候,从头顶,一只手递给了我一个蓝牙耳机。是他。我愣了一下,接过来了。
梁晚木的床靠窗,我的床靠门。大家都习惯性的靠窗睡,偏偏他冲着门睡,脑袋距离不过二十厘米。我问过他为什么非要靠这边睡,他理直气壮的说,因为每天晚上跟我睡前聊天方便啊。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脸抽了一下。
军训期间,我每天从三点半叫他起床,结果他每次都是教官进门前五分钟起来。而我不知自己哪里来的耐心居然坚持叫他到军训结束。
有一天,梁晚木晚上九点才回寝室,表情颓废。我问他:“怎么了?”
“被教官收拾了,跑了个一千五。”
“因为什么啊?”
“别提了,说出来都憋屈,就我们班负责人,你见过那个,郝北,站军姿的时候踹我一脚,然后教官看见我动了,说我不打报告不服从组织,巴拉巴拉巴拉一堆。呃……我就回了两句,就被罚喽。”
我皱了皱眉,不用想梁晚木也没回什么好话。
第二天上午,我们小树林真人cs。虽然喜欢枪,但我对这种游戏着实提不起兴致。象征性的打掉了几个长的不怎么好看的人以后,我就靠在隐蔽的地方休息了。
还剩两分钟结束的时候,我听见有人喊。
“郝北!你别跑啊,正面对一下啊!”
我转过身,一个个子高高的男生向我跑来。
是……郝北?我想着,不由得想笑,随即抬起了枪,毫不犹豫的把剩下的所有子弹都奉献给了他。
郝北似乎是被我打懵了,追他的那个同学也愣住了,打量了我一下,随即愤怒起来:“草!他妈一个数学系的居然越过来打计算机系的人!”
“怎么?你们妓院的金贵,不能打喽?”我笑着回应着,看着眼前愤怒的同学对我举起枪。
“比赛到此为止。”广播在小树林适时响起。
我看着那个人,无奈的摊了摊手,啧啧啧,真是手速慢的可以。
梁晚木知道这件事后,特意过来找我:“可以啊,我就知道,我枫哥会替我报仇的,哈哈哈,爽。”
那一刻,我知道,我的心中确实是欢喜的。但我也知道,以前自己不会做这么幼稚的事情,更不会为此开心。
军训结束后,好像一切都颠倒了位置。我们数学系和计算机的排课时间差异很大,基本每天他上课时候我休息,我休息他上课。梁晚木几乎每天一二节都有课,而我一般都是三四节才开始上课。这就导致了,我是那个懒床的人。
事实上,我确实很嗜睡,没有任务的时候,一天可以睡上15个小时。
学校要求校园跑,每学期96公里。而数学系更是有一个变态的要求:必须每天在七点到八点之间才可以跑。我知道的时候心里只有两个字:卧槽。
不知道梁晚木那个家伙献什么殷勤,居然坚持每天晨跑,还顺便拿上了我的手机,帮忙代跑。但是因为他第一节课八点半开始,总是来不及将手机还我。所以,很多时候,我的手机都在他那。这就导致了,后来,找我的人,联系不到我,都直接去找他了。
后来我班同学调侃道:“许枫,你能不能自己拿着手机,不要老是让“家属”接电话?而且说你不是睡觉就是洗澡呢,都服了。”
我想了想,好像确实有点过分。但是很快就把这件事忘了。
跑完校园跑以后,梁晚木那家伙就开始疯狂翘课,早上的课几乎没去上过,跟我一样睡得昏天黑地,甚至有的时候还是我给他带早饭。
不过我可以理解他,据说计算机系的高数老师讲课神无聊,比我说话还没劲。
我感觉梁晚木出奇的了解我。宿舍四个人吃火锅的时候,四川和重庆的室友想吃全辣,他硬是点了个鸳鸯锅,一边指着我笑骂:“这个东北人不吃辣,一点都吃不了。”全程更是没有在清汤锅里放过一点金针菇和鸭血。
我不知道我们两个人是怎么过到这个地步的。我帮他写了一学期的高数作业,他一个学C++的人帮我做了一学期的Python和线性代数。
一起翘课泡图书馆或者出去吃饭似乎成了常事,感觉平时分都要被老师扣成负数了。
在我的印象以来,我似乎没有跟任何一个同性有过这样的默契。
学生会一次团建,办公室部门的一个女生向梁晚木表白了。
我跟梁晚木对视了一眼,他似乎有些慌张。其实,向他这种男生表白,应该不奇怪。但是在我的心里有一种很不同的感觉,不是对兄弟的祝福。像是,很,很,,不甘心?还有,慌张,以及对那个女生的愤怒。
我死死的盯着梁晚木,不想错过他的答案。
“呃……敏儿,我是真的把你当朋友看,我……”
梁晚木说了句经典的渣男台词,我感觉自己的心突然放松了。
“我……我有喜欢的人了。”
他,有喜欢的人了?一瞬间,我感觉自己有些喘不过来气,眼眶裂开般的疼着。
那个女孩跑了出去,似乎是哭了,梁晚木没有跟上去,他环视了一周,无奈的向我摊了摊手。
那天回到宿舍,我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么可怕的错误。我一个直男居然喜欢上了另一个直男。那一刻我是想打死我自己的。我反复的询问自己的内心,答案居然那么简单明了。
我他妈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gay???
而且,刚暗恋就失恋了?他说了,他有喜欢的人。
卧槽
“枫哥,想什么呢?”梁晚木突然和我搭话。
我看着他,感觉眼圈仍有点发热,不自然的调侃道:“想你……”
“哦?”他一脸笑意的凑了过来。
“想你怎么那么狠心就把人姑娘给拒绝了啊!”
梁晚木听闻,无聊的撇了撇嘴:“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啊。啧啧,太强势,长的吧,也不好看。”
“肤浅。”
“我什么肤浅啊,枫哥我跟你说,你画个妆,长的比他都女人。”
“草,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后,他的话开始一度的让我想歪。那个感觉很不好。
犹豫了很久,我看了看他:“那你说的喜欢的女孩,又是谁啊?”
梁晚木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这个目前还不能说,我还不明白人家的心意呢,等成了再告诉你。”
“好。”好个屁,他居然真的有喜欢的人了。
这导致我一度情绪低落好几天,就连洗澡也不好意思再像往常一样跟他一起坦坦荡荡的去。我感觉自己要被折磨死了。这他妈比喜欢一个女生难受多了。
有一天,我正在洗澡,突然看见梁晚木披着浴巾走过来。不出意外的,我再次感觉到眼圈发热,草,我居然真的看到男的也有感觉?平复了一下心情,打算转过去,突然听他很大声的叫住了我。
我原地不动,他走了过来:“我怎么觉得你最近总是躲着我呢?为了不见我,写完了接下来一个月的高数慕课作业?”
我笑了笑:“哪有?最近系里忙,还参加了一个竞赛。”
梁晚木颇为失望的哦了一声。我不禁更茫然了,他希望我怎么回答呢?
梁晚木走到我身边,拿开浴巾,打开水龙头,冲了一下全身,然后看了看我,戏谑地凑上来道:“不愧是一家都是军人啊,这腹肌,真不是盖的。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我不是女的啊,哈哈哈”
那你也可以啊。
我感觉自己没办法继续呆下去了,血液都要倒流了。我看着他笑的唇瓣,居然想狠狠地吻住他,让他不要再笑,不要再说。
而事实上,我也确实这么做了。
然后,在梁晚木震惊的目光中,我不知道自己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放开了他,然后披上了他的浴巾,走了出去。
后悔吗?后悔。我感觉吓到他了。
很庆幸当初浴池没人。但我一度害怕自己做出更可怕的事。
没有回宿舍,坐在路边的椅子抽了一包烟,我还是没法平静自己的内心。我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得这么糟。
他现在的一句小小的调侃我听不了,一个诱惑性的动作我受不了。如果他真的有自己喜欢的女孩,那我今日的行为又算是什么?我们的结果,大概只会是各自疏远,尴尬的远离。
我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在我喝了两瓶酒以后仍然没有想出答案。
我收到了梁晚木的微信:“今天那个吻,是什么意思?”
我该如何回复呢?
“就是那个意思。”
“哪个?”
“喜欢。”
梁晚木没有再回我的消息。我苦涩的笑了笑,果然……还是不行吗?
十二点了,到了宿舍封舍的时间,我居然还在外面游荡。
看来只好随便找个网吧将就一下了。我晃了晃脑袋。这时候,手机响了。
是他的消息:“你在哪呢,什么时候回来?”
“在路上,今晚不回去了。”
“发个定位给我,我也在外面。”
我再次晃了晃发晕的脑袋,有点不明白他的意思,走到了一个小巷子,边醒酒,边给他发了个定位。
找我,是想说什么呢?毕竟……确实做的有点过分了。算了,不想了不想了。
我等了梁晚木近20分钟,睡过去了两次。看见他的时候,隐约有点不真实。
他看了看我,张了张嘴,我没听清他说的什么。
“你说什么?”我有点茫然的看着他。
下一秒,我感觉自己失去思考了。当柔软的唇瓣接触时,我感觉到一丝窒息。我看着他梁晚木,他突然闭上了眼睛,呆滞状态的我本能的闭上眼睛,拉着他的手,交换了一下位置,反手抵着墙,咬着他的唇,回吻。
其实,这个场景,我一生都没幻想过。感觉自己前半生看的男女小黄片都白看了。
梁晚木看着我,勾起了一丝坏笑:“我说,枫哥…哥,你是什么时候,对我…动的这种心思啊?”
我平复了一下心情,不知道该回些什么。
“喂,你知道喜欢我的小姑娘有多少么,我可是把初吻都给了你啊!”梁晚木倚着我笑着说。
我笑了:“我不信。”
看着他仍要笑着反驳的样子,我狠狠的继续吻了下去。
草,想起来了,老子当时就是败给了这个笑容。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