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迪恢复记忆后,我和他的关系变得微妙起来。因为他向我提起过被撞的情形时也提到了摩尔夫妇,我可以肯定他还记得我们相约一起探寻邻居的秘密。可那次谈话之后,我们对有关“蔓越莓”的事再也闭口不谈,不知是缺乏契机还是感到尴尬。
慢慢的,我甚至有些想要回避安迪。因为只要见到他,我总得忍住不去问他勒索摩尔太太的事情。我当然知道这不是光彩的事,他不对我提起也是正常,但毕竟是他拉着我经历了这样一场奇怪的“盯梢”,是他让我产生一种身陷僵局的不适感,而当事人也都人间蒸发了。
而后来发生的事情,更让我觉得不寒而栗。
一天,朱迪拜托安迪来我家给我送她的新产品——“宅家机器人”。要说朱迪搞发明创造真是心灵手巧,怎么管理起公司来却像一团浆糊?想到这里,我不由得为塞巴斯蒂安打抱不平起来,他得付出多大的努力,才能打理好公司的同时,又照顾他的合伙人呢?
“你说塞巴斯蒂安到底去了哪里?” 终于这一次我没有忍住,开始向安迪发问。“他是个那么好的管理者,看看现在,朱迪简直一团糟。” 发现自己话有点多,我赶紧解释说这些话的意图。
安迪的表情僵了三秒钟,又立刻撇撇嘴,但我从他转瞬即逝的表情中读到了慌张。“谁知道呢,会不会跟情人跑了?” 他的语调略显浮夸。
“唔……” 我不知道怎么接话,两人陷入了沉默。在安迪关后备箱的一瞬,里面的一件物品触动了我的神经。那是一篮蔓越莓,妖艳的红色与深秋算作相得益彰,但这个温度下,蔓越莓不该长得如此完美——不用说,这一定是摩尔家出品,可是那位酷爱蔓越莓的女士,她不是失踪了吗?
安迪似乎并不知道我看到了那个篮子。他拍了拍我的胳膊:“好了,后备箱清空了,我的快递任务完成。好好休息亲爱的,洗衣做饭清洁招猫逗狗,这哥们儿全都能干——这是朱迪让我给你捎的口信,她说是为了感谢你前阵子的拔刀相助。” 安迪说着坐上了车。
“谢谢你亲爱的。” 不知道我说这话表情是否僵硬,但我此刻是真的笑不出来。
安迪是从谁那里搞到这一篮蔓越莓的?不会是摩尔太太,她恨他,她希望他死;不会是塞巴斯蒂安,他失踪了,他也无权享受摩尔夫妇家种植的蔓越莓;摩尔先生呢?他曾经跟安迪相约在家里见面,因为安迪遭遇车祸,两人未能如约,如今安迪康复,连同记忆也一并恢复了,也许两人见了面,蔓越莓是摩尔先生为安迪准备的出院礼物。
几天后,我在电视机里看到一则新闻,伊莲娜小姐在家中身亡。她因夜里电视机开得太响被邻居投诉,警察敲门无人应答,不得不破门而入,结果发现她死在电视机前,地上蔓越莓撒了一地。镜头晃过她家玄关,玄关处的一个篮子让我打了一个寒颤。这篮子似曾相识,更确切的说,篮子加上一地妖艳的蔓越莓,这不是我在安迪车上见到的那触动我神经的物件吗?
Why the basket shows up there? What leads to the death of Ele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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