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之行         十

            第十天 沙漠胡杨——不屈的灵魂

       (7月9日) 今天又是多姿多彩的一天。

       早晨走出宾馆，冻得发抖。高海拔的草原，即使盛夏也给人寒冬的感觉。

       准备回库尔勒，不想走回头路，向旅游大巴的司机和导游打听路况（到南疆这么几天，在巴音布鲁克草原才看到有旅游团队），被告知可以走国道218，部分路段在修路，路况较差，但通过没问题。

       离开巴音布鲁克镇的时候，天阴沉着。草原的绿显得很凝重。草丛中点缀着各色小花，围栏内的羊群还没开始活动。这正是草原最美丽的季节。

       想靠近羊群，看看头和颈部为黑色，体躯为白色的巴音布鲁克羊的模样。一只牧羊犬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警惕地望着我们。我一直自诩是狗狗的朋友，什么狗都对我很友好。可看到那只牧羊犬戒备的眼神，露出牙齿，并不时发出低沉的叫声。我害怕得后退，然后仓皇地躲进车里。终于知道牧羊犬是不能亲近的，它只是牧人必不可少的好帮手。

       一路上都撒着玉米粒，是喂鸟的。整个草原的生态保护得很好。昨天我们在山顶看到草原上有不少湖泊，是天鹅的栖息地。景区导游很自豪地告诉我们: 全世界每五只大天鹅里有三只在这里出生，可惜，天鹅在水深不知处，我等俗人无缘得见。

       开车须小心，看着平坦的路面，时不时就有或大或小的坑。冻土层上筑成的路比较脆弱，后来去西藏，走青藏公路，也是这样。巴音布鲁克草原是中国最大的高山草原，草下是冻土，曾有科学家征集可以在这儿成活的树种，没有哪种树可以在这样的冻土中活下来。

       车在无边无际、连绵起伏的草原行驶，开都河一路蜿蜒着相伴。感觉草原像是没有尽头似的。草原之大，让人惊叹。巴音布鲁克草原面积2.3万多平方公里，相当于两个多苏州大市的面积。

       车离开巴音布鲁克镇渐远，路开始难走了。昨天的雨使路变得泥泞。要避开一个个水洼，车只能扭动着前行。路时好时坏，我们备受煎熬。

       想着就这么回库尔勒有点早，要不去看看那条在别人游记里炫耀无数遍的沙漠公路吧。那可是条了不起的公路。这条公路是征服“死亡之海”的宏大工程，是目前世界上最长的贯穿流动性沙漠的等级公路，公路全长565公里，创吉尼斯世界纪录。于是我们折向轮台，沙漠公路零公里处在轮南。我们决定开到胡杨林公园回头。

       沙漠公路没有想象中的荒凉，路两边有沙漠植物。就是沙漠，也呈现出不同的面貌：有时是平坦的戈壁，有时是起伏的沙山，有的呈雅丹地貌，有的是白花花的盐碱地。

       到胡杨林公园。胡杨也是这一路伴着我们的老朋友了。从罗布人村寨见到它，就为之震撼，及至一路上见到它挺拔不倒的躯干，对它产生了敬意。沙漠地区有这么一句话：活着一千年不死，死了一千年不倒，倒了一千年不烂，说的就是胡杨。胡杨，维吾尔语叫“托克拉克”，意为“最美丽的树”。由于它顽强的生命力，以及惊人的抗干旱、御风沙、耐盐碱的能力，人们又叫它“沙漠英雄树”。

       它们的一生是一部启示录——有关生命与死亡、大漠守卫与绝处逢生的启示录。

       胡杨高大粗壮的身躯，或弯曲倒伏、或仰天长啸、或静默无语、或豪气万丈。不见胡杨不知生命之辉煌。干旱偏僻之地的胡杨林，即便无人问津，仍不改初衷的执着坚守，仍肆意地燃烧绽放生命，活出自己最丰满的色彩！

       我们除了赞叹，还有就是对生命无限的敬仰。

       离开胡杨林，返程。夜宿铁门关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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